一阵静默后,阿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而其他人可能都在憋笑。
云攸将瑶盘递给灵芝,却被琅伯抢先握住。此时,他才看清楚云攸的脸,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手中的瑶盘坠下,“咣”一声砸脚面上了。
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问道:“不可能,你真的是白婆子,竟然变成了云姑娘?”
琅伯的话,言外之意是,云攸好不容易死翘翘,为何又回来了。还阴险地用白婆婆的身份,缠在王爷身边这么久,真是阴魂不散。
云攸看着两鬓斑白的琅伯,拍拍他的肩,跟哄小孩似的说道:“老伯若是想变年轻,我也是愿意效劳的。”
琅伯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在那张慈祥的面孔下,很难察觉异样。
周卿颜眼底沉黑,他想起琅伯害人的本事不浅,便隐隐担心起来。
不是担心云攸,而是担心琅伯落得一个亡猿祸木的下场。
玲珑怏怏地坐在石狮子头顶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她本来想要快快离开这个伤心地,但周卿颜不回将军府,她只得在此顾影自怜。
方才听灵芝说,云攸进去送合卺酒,玲珑犹如枯木逢春,祈盼着王妃云攸能够阻止她心爱的王爷和那个讨厌的女人洞房。
当她看到云攸无所作为,瞬间又万念俱恢,失了魂似的喃喃自语:“安烁竟然能当着王妃的面,与侧妃洞房,他是得有多绝情寡义。不,不是他绝情,那是皇室之人的无奈,他的苦谁懂?若我都不能理解他,那他得有多难过!”
琅伯于心不忍,走到玲珑身边,劝慰道:“枝上柳絮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玲珑姑娘蕙质兰心,总会觅得如意郎君。”
云攸暗自思忖:天涯何处无芳草,姑娘恐怕是个恋爱脑。
玲珑带着审视的眼神,潦草地扫一遍面前的几个男人,心灰意冷地摇摇头,拂袖而去。
琅伯快走两步,欲追上去,又回身看向周卿颜,恭敬道:“公子,西厢房老奴已收拾妥当,时辰不早了,公子早些去歇息吧!”
周卿颜微微颔首致意,却并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只是摆手示意阿木先去歇息,他还是个少不经事的孩子,确实不适合留在这里。
他的目光在云攸与杨延霖之间来回游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流转,望向杨延霖道:“杨医官为何还在这里?莫非是在等侧妃生产,那恐怕要在这里等上几个月!”
这话说得……像是掺杂了不少私人恩怨,说话的人却是不动声色,淡定从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