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兰儿是被父亲捧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从未吃过亏受过气,云攸的无视,对她来说便是奇耻大辱。
作为王府的女主人,岂能容忍一个小小的医婢骑到她的头上来。
她端着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命人将云攸吃剩的饭菜送给府外的乞丐,又吩咐琅伯去准备一顿丰盛的午膳。
琅伯望一眼安烁,见他不置可否,就不再询问他的意见。毕竟,府上的银钱皆是欧阳兰儿带来的,谁出钱就为谁出力,这是奴才生存的重要法则。
三个男人皆噤声不言,正襟危坐。
安烁挺直脊背,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眼神飘忽不知道往哪里看。他小时候见多了女人被激怒后极度失控的场面,加之他缺少与女人相处的经验,所以只得尝试着努力维持面上的祥和。
减少矛盾冲突,便能得到他想要的宁静。
欧阳兰儿樱桃小嘴叭叭说个不停,安烁却能自动屏蔽她的声音,只是在她说到杨延霖要为他做药膳进补时,眉头紧蹙,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本王身体很虚吗?”安烁神色凛然地看着欧阳兰儿,语气中满是不悦。
可欧阳兰儿却听出了挑逗的意味,红着脸凑到安烁耳边说:“王爷昨夜生猛得很,折腾得太累,臣妾此刻还头疼呢!”
安烁心想,昨夜将你打晕了,头能不疼嘛!他实在是不明白,昨夜圆房未成,为何她既没有向皇后告状,亦没有半分不悦。
莫不是她……想要今夜继续……
杨延霖见安烁一脸无奈,解围道:“王爷昨夜定是乏累,好好进补今日才有精力……”
“你住口!”安烁猛地站起身,灌了一口凉茶,压制住蒸腾而上的心火。
杨延霖不知安烁为何气恼,他只是想到萧家的事甚是棘手,若想让萧家再无翻身的可能,安烁还需好好想想对策,进补才有精力去处理冗繁的问题。
安烁确实想歪了。
杨延霖寻了个如厕的理由,逃离了这个阴阳怪气的饭局。
周卿颜如坐针毡般难受,终于望眼欲穿地等来了阿木的身影。
阿弥陀佛,总算是来了。阿木向屋内望了一眼,在对上周卿颜炙热的眼神时,突然向左一转,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这种饭局,阿木亦是极讨厌的,能躲就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