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烁缓缓弯下身子,双手朝着云攸探去,然而就在快要触碰到她的刹那,仿若被炽热之物烫着了似的,猛地缩了回去。
他于床榻前急促而沉重地来回走动,每一步落下,就好似重重地踩在自己那本就千疮百孔、支离破碎的骄傲之上。
琅伯的目光追随着安烁的身影来回游移,时间久了,竟有些头昏眼花。
“殿下,早朝的时辰到了。”琅伯轻声地提醒着。
这是他第一次代永德帝去上朝,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绝对不容有纰漏,才能在大臣面前树立威信来。
可偏偏遇到这种糟心事。
安烁皱着眉头望向窗外,思索着该拿云攸如何是好。
将她打入大牢?他狠不下这个心。
将她禁足在思云阁?那根本就困不住她,说不定自己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溜之大吉了。
可他又绝不能轻易就原谅云攸,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娘子“红杏出墙”吧。
虽说,在来这儿兴师问罪之前,他就抱定了“你出墙一寸,我便挪墙一尺”的决心。
光是挪墙恐怕还远远不够,对于那棵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的“红杏”,必须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才行,否则日后还不知道会闯出多大的祸端呢!
安烁在窗前站了许久,最终咬了咬牙,对琅伯说道:“先派人在此盯着,不许她离开这里半步。待孤下朝后,再来处置她。”
琅伯应了一声,便退下去安排人手了。
安烁正欲离开之际,玲珑推门而入,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响。
“殿下!” 玲珑哀哀怨怨地呼喊了一声,而后重重地扑倒在地,震得楼板都晃了晃。
“我家公子何罪之有啊?”玲珑紧紧拽着安烁的衣角,“云攸救过我家公子不假,公子对她也仅仅只有感激之情罢了。那女人却挟恩图报,三番两次地勾引公子。”
安烁眉头皱成了一轮上弦月。
勾引?那女人为何从未勾引过本太子,是孤散发的魅力没有晃到她的“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