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良久才缓缓开口:“我承认,我确实收下了那笔钱,并且给他批了地。我会跟省里交代……但是我……我也有苦衷……我拒绝不了……”
陆亦可叹了口气,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周书记,这些事先不谈,您真的没去现场看过吗?”
“啊?不就是一个矿场吗?”周桂春反问道,“现在的稀土矿难批,稀土也在收紧出口,所以这杜伯仲希望通融通融……”
“侯局长已经去了,刚刚告诉了我,那个矿场的会计和工人交代,整个矿场的实际储量,连面上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周书记,要出大事了。”陆亦可眼见周桂春还看不清形势,直接点明。
“什……什么?这杜伯仲这么大胆子,他难道真的要卷款跑路?”周桂春这次是真害怕了。
陆亦可不管周桂春的反应,只是直接问出最关键的问题:“这杜伯仲和你也没有交情,他没那么大面子,而且你也不是缺这20万的人,麻烦你告诉我,为什么给他批这个项目?”
周桂春抬起头,欲言又止,挣扎半天,又把头低了下去。
陆亦可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也变得冷峻,“周书记,你要是还拿自己当一个党员,就得把握组织给你的这个最后的机会,要不然,一条路走到黑,就是自绝于组织,自绝于人民,换来的只有死路一条!”
“是……”
“是谁!说!”
“是刘小兵,刘公子牵的线。”
说完这句话,周桂春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