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现成叔就热情地迎接他,这让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可心里的纠结却丝毫未减。当现成叔直接谈到分队的事情时,崇印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件事看似小事,实则非常复杂且敏感,关系到每个家庭和每个人的利益。难道现成叔听到了什么风声?不过,现成叔的工作热情确实令他十分感动。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仔细聆听现成叔的意见。他本来就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会仔细聆听和分析现成叔的每一句话,思索其中的深意。
二人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崇印更是全神贯注,努力理解现成叔的想法。他会在心里把自己的观点和现成叔的意见进行对比,寻找其中的共同点和差异。崇印也会考虑到其他村民的感受和利益,因为他深知一个决定可能会影响到很多人。
随着二人探讨的逐步深入,崇印的心里逐渐有了一些想法。他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看法,同时也认真听取了现成叔的意见。他知道,要做出一个让社员群众都满意的决定并不容易,但他愿意努力去寻找那个最佳方案。
崇印的内心充满了责任感,他希望能够为村庄的发展出一份力。虽然他有干劲,但对重要事情做出决策之前,也会存在胆怯心理。他应该努力克服这些胆怯,勇敢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分队方案。
“崇印,咱们村要把生产队分成生产组,其实并不难。我是这样想的,你听听看行不行?”现成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果断。崇印听了,心中略感惊讶,但他知道这是现成叔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想法,便微笑着点点头。现成看着崇印的反应,心中稍微踏实了一些,继续掰着手指头详细地解释道:“咱们村有张、王、李、赵、刘五大家族。通常来说,一个家族分成一个生产组会比较合适,毕竟都是自家人,管理起来也方便。但问题是,你们李家人太多了,而张家人又太少,如果按家族分就不太合理了。所以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你们李家人可以分成两个生产组;老赵家单独成一个组;我们刘家和王家合并成一个组;张家的人比较少,就让他们自由选择,愿意去哪个组就去哪个组。这么一来,咱们队分成四个组就比较合适了,再多的话可能就不成样子了。”
崇印边听边思考,他心中明白这个方案的合理性。但是,他也想到了自己家族的实际情况,便语气坚定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希望他的意见能够得到现成叔的认可,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老上级面前发表自己的意见,过去的唯唯诺诺,现在的理直气壮,这大概就是权力的魔法吧!
“现成叔,您也知道我们老李家是老三门,不论门第还是亲疏都差不多。要是分成两个组,就有一门人会被拆散,工作反而更难开展了。我觉得不如按照门第分成三个组,这样各组的人口也比较均衡,其他组就照您说的意思来。至于张家的那几户,我看就归入你们组吧,相对来说,你们组的人口少一些。”
现成听了崇印的话,心中暗自感叹他考虑得周全,渐渐感到后生可畏。他知道李家内部非常团结,如果不把道理讲清楚,强行拆散一组可能会引起不满。他看着崇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商议妥当后,没过多久就召开了全村社员大会,将分组办法公之于众。崇印站出来,心情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宣布:“我们老李家按门第分成三个组;老赵家单独成一个组;刘家和王家合并为一个组;张家归入刘家和王家组成的组。这样的分组方式既考虑了家族人口的均衡,又兼顾了各家族内部的团结和工作的便利性,请大家仔细琢磨一下,还有什么意见吗?”
分组方案公布后,台下的群众开始议论纷纷。崇印心里有些不安,他担心这个方案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然而,总体上大家并没有提出太大的意见。就在他准备继续讲话时,王永河突然打断了他。
“崇印,你先停一下,给二叔说说,俺一家人应该归哪一组啊?”王永河的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崇印听了王永河的问话,心中不禁一怔,立刻停下了讲话,看了看王永河。他理解王永河的意思,因为在中国传统的家庭观念中,男性通常只有一个姓氏,而王永河家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心想,这可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按理说,他家应该顺理成章地随赵老七,归到赵家那一组。”崇印在心中默默地分析着,“但若是如此,王永河自然也该跟着过去,毕竟他已是赵家的上门女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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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印,若按我的意思,我是想归到现成哥这一组的。”这时,永河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崇印看着永河,心想:“永河叔的想法也有他的道理,毕竟他是姓王的人嘛!”
他思考片刻后,笑了笑,对王永河说:“二叔,您家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我看这样吧,您愿意归哪一组就归哪一组,我们会尽量尊重您的意愿。”
“我觉得永河的想法不错,愿意归我们这一组就归过来吧!”现成此时也笑着向王永河发出了友善的邀请。崇印听了点了点头,他理解现成叔的想法,也觉得这么安排或许是目前最合适的。最后,崇印回头看向赵老七,征求他的意见:“老七爷,您看这样如何?”
赵老七此时也不想改变王永河的意见,因为永河毕竟是自己姑爷,如今是又他在顶门立户过日子,虽然入赘老赵家,但并没改王姓,依然是人家王家之人,他想进入现成那一组也是理所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笑着说:“随便归吧,归哪一组都行,我没什么意见,我听永河的。”
“爹,咱们归现成哥那组吧!”王永河笑道。这时,德福笑着插话说:“二叔,您这可真是山西的兔子——够特别的啊!”
德福是老赵家人,见王永河一门心思要背叛老赵家归顺现成叔那一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眼神中透着几分好奇,心里暗自琢磨道,永河叔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一门心思要离开老赵家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考虑呢?他佩服王永河的心思缜密,也许他的选择另有打算吧!
永河听了德福的话,猛地一愣,随即笑骂道:“你小子,居然敢拿二叔开玩笑?我看你小子才是那特别的兔子嘞!”
其实,他心里也十分纠结,到底该归哪一组呢?一方面,他姓王,又和现成哥是亲家,关系自然亲密,随王家加入现成哥这一组似乎是顺理成章的;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加入赵家这一组也不错,人多,又有优越的条件和资源,可挨着岳父赵老七的面子,他起初是想归赵家这一组,后来想想,将来总是要认姓归宗的,从长远观点看,归王家对自己更有利些,但又怕岳父不乐意,后来见赵老七表了态,才笃定要归现成这一组了。他沉默片刻后,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看着崇印说:“崇印啊,我和现成哥是亲家,关系这么好,就归到他那一组吧!”
崇印理解王永河的选择,知道他跟现成叔的关系更加融洽一些,也能互相照顾,便微笑着说:“二叔,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分组的事情算是定了下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个相对满意的解决方案。德福和永河也各自在心里为未来做着打算,希望能在新的小组中发挥自己的优势,为家庭和生产做出更大的贡献。
分组的事情定下来之后,接下来是选举生产组长。经过各组社员的讨论和投票,生产组长也很快被选了出来。汉魁这一门的人意见比较统一,都选了崇建;照怀这一门选来选去,最终选了照怀;崇印这一门则选了崇印。然而,崇印却表示他并不想兼任这个职位,于是改选了堂弟崇仁。现成这一组没有进行选举,大家都认为现成可以继续兼任;而赵家人选来选去,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最后推举了德福。德福再三推辞,但最终还是无法推脱,只好接受了这个结果。
分土地、分农具等事宜也很快被提上了议事日程,但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最后,现成在会上做了总结,他再三强调,在田地和农具等还没有分配好之前,大家仍然是一个生产队,地里的农活一点也不能松懈,要保持原来的样子。
散会后,德福心中有些没底,他不知道自己这个组长该怎么当。有人开玩笑地扳着他的膀子,亲切地喊他“赵组长”。德福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自我解嘲地说:“没想到我这是绊倒捡个避孕套——该吹啊!”
晚饭后,崇印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朝现成叔家走去,思绪似乎还沉浸在过去给现成叔打下手时的状态。他边走边琢磨,现成叔叫他去家里有什么事呢?难道是因为他有什么事做得不够周全?他虽然胆子大,做事果断,但想得也很多,生怕有什么地方考虑不周,出现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