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你知道,我们老赵家选我当组长,其实就是赶鸭子上架,我真不是当官的料,瞎胡乱还行,一到正经地方就掉链子。我们组里虽说都是姓赵的,但人的心思各不相同,有的想分,有的不想分;想分的是多数,不想分的也不是没有。”
“哪些人不想分?”崇印问道。
“孩子多、劳力少的当然不想分了。”德福回答道。
“你想怎么办?”崇印继续追问。
“我想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这样既省心又不得罪人。要是上面怪罪下来,大不了我这小组长就不干了。”德福笑着说。
“瞧你能耐的,芝麻绿豆大的官,还想惊动上级,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照怀挖苦道。德福也不示弱,笑着回怼:“芝麻绿豆大的官也是官,杀羊羔(农村孩子的游戏)也得有个领头的不是,你不也是一个小组长嘛!”
“照怀,你是怎么想的?”崇印笑着问道。照怀挠挠头说:“我还没想好,但俺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呗!”
“咱们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决定。只要绝大多数社员同意,就可以决定你们组的办法。生产组只是一个过渡,将来一定会全面实行承包责任制的。你们想过没有,这生产组和生产队有啥区别?不就是组织变小了,人员变少了,可实质上啥也没变吗?要是这样的话,群众的积极性能调动起来吗?我看未必。现在一部分社员不想吃‘大锅饭’,想分开自己干,这是为啥,你们想过吗?”
“因为他们家劳力多,不想替别人出力流汗,养活他们。”德福抢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崇印摇摇头说:“德福,哥知道你脑瓜灵,但你只说对了一半,其实还有一半你没有想到。”
“还有一半?还请大哥指教。”德福谦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