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丝毫没有变化。
墙上的壁纸依旧让我感到舒适,吊灯的光线也还是那么柔和,窗帘仍然那么温馨,床铺还是那么暖和,家具照样那么结实淳朴。
看着墙上那副我熟悉的雪松的油画和那盏古朴的壁灯,感觉这里的一切熟悉又亲切,心里不仅没有了被流放的悲凉,反倒有一种回归的安宁。
我驾轻就熟地安放着自己的物品。
把安德烈的白毛衣安安稳稳地地和我的那件白毛衣放到了一起。
自从我回国以后,安德烈的这件毛衣倒成了我的一个心病。我一直把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藏到老妈不容易看到的地方。担心被老妈抓到什么把柄。我甚至一直都没打开看它。
所以,这次出国我特意把它带了出来,看着它大大方方地躺在柜子里,我的心里一阵轻松。
盯着安德烈的毛衣我忽然感慨万千:
尽管,在伊尔库茨克也有不少中国人,可是,这里的人文环境却宽松了很多。
在这里,我不需要活得那么战战兢兢,严格去遵守某些莫名其妙的潜规则。我更没有义务去融入俄国社会,从而服从他们那些让我排斥的行为习惯。
在这里,就连我的外貌也不会引起人们太多的关注和谈论。如此相对自由的空间里我可以适当地放飞自我,抒发自己的喜怒哀乐。
讨厌攀比,历来我行我素惯了的我对自己这种社会边缘人的角色很是满意。此刻,竟然产生了他乡是故乡的错觉。
快到年底了,俄罗斯的各种节日接踵而至。节日假期里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
无所事事的我发现我们的公寓里竟然没有一盆花草,这让我感到美中不足。
早饭后,我来到街角的花店给自己选了一株高大的绿植。打算在严冬里让自己的房间里增加一抹绿色的生机。也给快要来临的新年增添一份喜庆。
满心欢喜的我出了花店没走几步就开始犯愁了。伊尔库茨克的街道上好像就没有清理冰雪的习惯。我穿着高跟的长筒靴,抱着又重又高的花盆走在这冰滑的路面上确实是步履维艰。
眼见着过了马路就到我们小区的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