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孩子都搞出来了,确实可想而知。
微涩又哽咽的声音响起,郁拾华并未看病床上的她,只立在窗边望着黑漆漆的虚空。
“我记得我说的话,我没有骗你。”喻姝抿唇道。
男人缓缓侧脸,淡漠道:“意思是你和林彩一块进了手术室?”
话里的讥讽之意太过直白,喻姝垂下眼睑,慢慢道:“吴天泽说我疯了会替林彩顶下这种事,但我没疯过,所以这是经过权衡利弊后的决定。”
她和林彩是好朋友没错,林彩也帮过她大忙是真的,但她不是无知少女,怎么会不懂在医院记录上留下这么一笔很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未来,尤其是对她的名声会很糟糕。
郁拾华这时转过了身子,泼墨般的眼眸直直盯牢她,表情毫无松动。
他自诩心思玲珑,此刻却也难渗透她的言语,又或者是她字里行间过于晦涩,令他相当拿不准。
“郁总,第一次的时候我便说过我并不清白。我以为您是不介意的,毕竟之前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以后大概率只能是陌生人。”
吴天泽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要怎么和男朋友甚至是未来的丈夫开口说,自己曾经为其他男人做过人流堕过胎?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找对象。
更何况她……
喻姝止住心绪,抬眸看他唇边竟然牵起一点扭曲的角度,配以上方一双冷淡漠视的眼,不免心下愈发惨然,内心只剩百转千回的苦痛。
“十几岁便混迹赌场,做过人流。是不是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精彩?喻姝,我真的小瞧你了。”也看错了人。
他俩相遇时,喻姝已是二十五的大姑娘,她又那么漂亮,谈过男友有过性生活是他可以理解的范畴。
郁拾华极力将眼中的阴鹜和隐恨压制下去,万般滋味在其中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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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真的怀过孕流过产,亏他当时还为那次摔倒流产暗暗自责许久,想着怎样补偿怎样安慰她,即便打官司也想先让她养好身体,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对不起。”喻姝可以想象他的震惊,短短几十分钟,他的心情起伏何等之大,再说他们之间也有过一桩人命官司。
那段时间,应该是他待自己最心软的时光了。
“消受不起。”郁拾华冷声道,事到如今,他们之间是不该再有任何联系了。
门被重重甩上。
喻姝将身子慢慢滑落,拿过手机回复一连串的消息。
她和郁拾华,彻底终结。
次日护士拿来了逼近五位数的账单,激得她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我下午就出院了。”喻姝拨通了奚燕的电话。
“回九章还是明府?”
喻姝不免想起王洛滢,再联想到郁诗诗,问了一嘴那个已由新加坡团队接管的亏损项目。
“如果想扭亏为盈,得撞一撞运气了。”
“这个月漂亮国公布的指标都过于好看了,美联储的政策一变再变,研究分析哪里赶得上瞬息万变的市场形势。”
“研究员到底比不上交易员啊一一阿妹,我感觉我又要输给你了。”奚燕在电话那头崩溃。
喻姝连连否认:“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连蜡烛图都一知半解,你可不许谦虚。”
“你反正只伤了腿,没伤到脑子。下午我接你出院,明儿我们一块去布林海,那儿屏幕大且多,设备齐全,好和新加坡那边连线,一起操盘。”
“那边一应俱全,禾宝说她有空也会来。”
“先这样吧。不过我那份在红星教辅的临时工作……”喻姝只远远见过那个男孩一面,都说儿像娘,她带着先入为主的意识,一眼便认准。
“是不是要睡那儿了?”喻姝不自觉地用手碰了碰腿上伤口,一时叹了口气。
这俩人如果见面,孩子但凡有点想法,肯定猜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