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姝没舍得戳穿她,只掩唇笑道:“也别太亏待自己了。今年可是咱俩最后的二字头了,来年可是三开头的中年妇女了。”
“也是阿姝你人好。我还和婴婴炫耀过呢,她一点脸不给我,直接说我胡编乱造。”
温禾的朋友圈摆在那里,或者说,她父母以及温氏的社交圈子容不得一点闪失。
她为晚辈,长辈生日总要送礼吧?朋友同事的红白喜事,要包红包吧?她沪城一圈的千金朋友,哪个是省油的灯,一旦碰面,衣饰上都是得下功夫的。
林林总总,温禾再怎么省自己的日常,也是没用。
一只驴家的当季手袋,便直接抹平三个月的收入,至于饰品方面,那就更夸张了。
“到了。”森琪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好。”温禾先于她嗯了声,她第一次见喻姝的保镖和配车,也是第一回沾这种‘鸡犬升天’的光。
等两人一进包厢,锅底刚刚开始沸腾。
这种季节的火锅店,她俩真算贵客了,进门就有人奉上了热毛巾,询问酱料的口味偏好,还有个服务员在一旁帮忙涮菜。
“你出去吧。”喻姝淡淡和她道。
温禾身份特殊,从爹妈到自己,是一点不能有事的。
“阿姝,是不是好事将近啊?那保镖是不是好早前就跟你了。”温禾一看没人外人,八爪鱼般地抱过来。
“没有。”
温禾觑着她面容上恬静的微笑,寻思一二后道:“那他最近挺有人样的,对你还算体贴。今晚上是回老宅吃饭了?”
“是季部。”喻姝夹了筷子菠菜。
温禾扬了扬眉,嘴角扯起浅浅的弧度:“你还没见过季部啊?”
这里的见是特定用词。
喻姝很是平静:“她这样的,和你母亲差不多,一般人哪里见得着。况且,我和他,应该走不到结婚这步,见家长太多余了。”
她昨晚和某人打了几回合的机锋,又借着男女之事混了过去,多少有些倦怠,好友面前懒得再做掩饰。
“他还是介意你……先前的事儿?”温禾一边说一边吃了块肉,又拿过半个竹筒装的虾滑,自己用勺子滚成球。
“我弟弟被人绑了,顺带着扯出了我高中那会儿的旧事,我骗了他,让一个死人背锅了。”喻姝声音很低,满目皆是怅然若失的沉静。
“他信了?”
“表面上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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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犹疑了下,还是决心鼓励下好友:“其实过去那么多年,就算真……就算真要论起来,以你当时情况,大概率就是无罪的啊。”
“禾宝,我真的连你都说不出口。”喻姝黯然一笑,有些垂头丧气地搁下了虚握在手的筷子。
温禾也只晓得个大约情形,这种最不堪的事儿,即便喻姝自愿袒露,也无异于将伤口重新扒拉开来,由着旁人参观。
她经历过类似的未遂情形,陈述出来的时候都会有莫名其妙的羞耻感,况且喻姝的情况是……已遂。
“不是只有这一桩事。还有那个人,不是外人。”最后半句,喻姝几乎说不出口。
她没留给温禾反应的时间,似是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流产也是那个时候。禾宝,你知道吗?我到今天都不确定,那些照片和视频是真的都销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