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还在翻江倒海,可他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手背上的针孔在流着血。
似乎流出去的并不是血,而是他的灵魂。
每流走一点灵魂,心脏就跟着扯一下。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像一个小丑。
六年的时间,他把自己演得那么深情。
可又有谁在意。
明涣笑啊。
看着镜子里可悲的自己,笑得满脸泪水。
他在笑谁?
笑自己。
实在太可笑了明涣。
自以为爱可填满一切,可你的爱,别人根本不稀罕。
“明涣啊,你可真是,失败啊。”明涣笑着说。
脑中走马灯一般浮现出过去的种种,傅倬衍没给过承诺,对他忽冷忽热,每年都会往国外跑几天。
甚至——
上次和左奕清出去,他见到的那个背影。
那个未婚夫——
或许就是傅倬衍。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明涣被护士教训了一顿,又将手背上的针给他扎到了另外一只手上。
“还有多久可以挂完?”明涣被骂了也不恼,柔声询问。
原本护士对明涣扯掉针管的事很生气,但在看到明涣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的时候又心软了。
“快一点的话,四十分钟就好。”
“谢谢。”
护士走了之后,明涣拿着手机,像是不死心一般,给左奕清发了条消息。
那头很快便回了电话。
“你问傅倬衍干什么?”左奕清刚起来,声音还有些沙哑。
洗完脸坐在餐桌前便收到了消息,明涣问他认不认识傅倬衍。
“你说的弟弟,是宁尔睿吗?”明涣又问。
左奕清愣了片刻,自从从宁家脱离出来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是。”
“到底怎么了?”左奕清和明涣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明涣用这种语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