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木头清楚,其实林玉京没怎么在意那个上峰,甚至得知自己被看上的事情,仍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半分情绪没显露,也就笑了一声,“这么大年纪了。”
在那人急病去世的消息传来之后,木头才知道那句话的言下之意。
这么大年纪了,也该去死了。
猜出这事底细的不多,木头是一个,或许还得再加上一个林知府。
毕竟只有林知府跟木头知道那人死的时间蹊跷。
而且,打那以后,林知府在林玉京面前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重了,分明是爹,在自己儿子面前跟个孙子一样。
林玉京低头,迈过门槛的时候将一只黑色的小精怪踹了出去,恰好踹到林子京身边。
那小东西黑煤球似的,一对红色的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咕噜噜滚到林子京腿边,抱着他腿,张开嘴就是一口。
林子京走着走着腿就一瘸,险些扑到地上去。
林玉京扶了他一把,声音轻柔,“二哥走路小心着些。”一边说着,又俯身将林子京袍子整了一整,再起身时,手又在他肩上停留片刻。
那黑色的小东西抱住了林子京的头,缕缕黑丝般的气息从林子京手上依附到黑煤球身上。
仔细一看,林子京手上有一个牙印。
林玉京瞧着这一幕,半垂了眼,温和地笑开来,“二哥不若再仔细说说那疯女人的事情?”
“这也是头一回,你也知道,哥哥胆子小,平日里就被女人给弄迷了眼,本来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睡个妇人而已,谁知道那妇人被弄上了手之后就发了疯。”
这话说得半遮半掩,非常有技巧,用妇人一词,便知是有人家的了。
总结一句话就是逼良为娼。
“那妇人容貌身段差弟妹太远了,被她沾上真是晦气。”
林玉京用折扇敲了敲掌心,“五百两也是一笔大数目,二哥须得等我两天再说。”
林子京一听这话,知道有门了,立刻喜笑颜开,“事成之后二哥请你去水阁玩!”
说完,他又嘿嘿一笑,“三弟是不是怕生,之前我跟你去了一趟水阁,看着你装模作样地不让姑娘近身,下回去二哥保准不看你!”
说完这番话,林子京就放了心似的,出门走了。
林玉京冷眼瞧着他的背影,随手扔给木头一个东西,木头张开手看,正是一个精巧的护身符。
林玉京道,“烧了。”
木头俯身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