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老掌教瞧见他那隐晦的表情变化的时候，眉心的川字有那么一瞬间沟壑陡然变得锋利。

在墨铮望过来的那一瞬间，老掌教又恢复了乐呵呵的笑脸。

试探的跟墨铮讨论起来：“这孩子身上有些东西，咱紫辰剑宗有福了。”

说完，就目不转睛的仔细观察起墨铮的表情。

墨铮嘿嘿一笑，怕自己笑得太过招摇，还往回收了收：“是啊，虽然灵根欠缺些，但是能闯进玄封塔第三层，是个不错的。”

这话出乎老掌教原先的预料，但他还是不放心，自家孩子什么脾性他还是有些数的。

早年的资质平庸，让墨铮曾有一段时间很是自卑，敏感。

后面因为运势扭转，虽然渐渐得不再显露，可碰上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他骨子里的那点自尊心时常出来作祟。

好在这些年墨铮顺风顺水，慢慢养出了些优越感来，偶尔有些自卑也能很好的压制下去。

可这会面对的是天道宠儿，别看他现在惨兮兮的，那是运势被抽去了才如此。

随着他的长大，天道对他的宠溺会与日俱增。

老掌教最担忧的就是：墨铮压在心底的那点自卑，又要出来作祟。

毕竟无论墨铮怎么优秀，总有一天会比不上被天道选中的宠儿。

若是那时心态不稳，行差踏错……

等待墨铮的，就只能成为天道为宠儿准备的磨刀石。

下场必定会比年幼早夭，魂飞魄散惨上千倍万倍。

“那……你觉得他拜谁为师合适？”老掌教还故意说了几位德高望重，已经闭关但今日却出来围观的前代长老。

墨铮正等着他爷爷出招呢，立马顺杆子往上爬：“别别别，这他还不得跟我们几个平辈吖！”

“爷爷要我说，就便宜我算了。”

喜笑颜开得说着：“小苒刚刚还说一个人孤单，正好给她添个师弟。”

老掌教将信将疑，墨铮两手一摊：“您也看见了，今年就这一个上了三层的。”

用眼神示意老掌教瞧周围，好多人都眼盲精光了：“这么好的……谁都想要收去当徒弟。”

原本他是想说资质的，可一想到李拂衣现在还是五灵杂根，就含糊了过去。

“分给谁都不太好……”故作为难的模样，不要太逼真。

最后勉为其难得叹了口气：“要么让他自己选，要么就干脆我这个掌教出面收下来。”

“好歹掌教嫡传弟子的名头好听些，嘿嘿。”八颗大白牙露出来，笑得那叫个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