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深呼吸,压住心中的担忧,换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缓步走进御书房。
“皇上……”良妃柔柔弱弱的声色忽地停住,见到满地的奏折,以及跪在地上的谢景昭,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到惊吓。
千防万防,还是逃不过这一关。
良妃内心无奈叹息,面上露出惶恐的神情,跪于自己儿子身旁,怯怯道:“皇上,是臣妾教子无方,殿下若是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责罚臣妾。”
见她这般害怕,不似那硬骨头还跟自己倔,皇帝舒心了些,坐下后,抬手让她起身,“一事归一事,朕知晓此事与爱妃无关,爱妃起身。”
“谢皇上。”良妃顺从地站起身,步步生莲,走到皇帝的面前。
她再好奇地询问道:“皇上,殿下是做了何事,让您如此动怒?”
皇帝瞥一眼仍旧跪在地上不肯服软的男人,冷嗤一声:“太后有意让他与旧置判寺之女成婚,他倒好,一个劲地拒绝!那可是太后的生辰宴,他竟这般不孝,当众驳了太后的话!这让太后的脸面往哪儿搁?”
良妃对这件事早有耳闻,此刻却显出好似第一次听的模样,诧异又心惊,怪罪的眼神落在跪地的男人身上,“殿下怎这般无礼?”
她不重不轻地责骂了一声,随后立即转移话题,问道:“皇上,旧置判寺之女,可是沈听澜?臣妾之前与她接触过,是个乖巧端庄的好姑娘,确实是太子妃的不错人选。”
皇帝呵了一声,“你与朕满意,太后满意,那也没有用,他不满意,难不成还得绑着他去与旧置判寺之女成婚?”
“皇上莫要因这些事动怒,不值当。”良妃连忙走到他的身后,芊芊细手抬起,轻柔地捏着他的额角,一边道:“依臣妾看,殿下这是心有所属,方才如此抗拒皇上与太后娘娘的刻意撮合。”
皇帝一听,狐疑地侧眸看她一眼,再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硬骨头,问道:“景昭,你母妃说的,可是真话?”
谢景昭眉心轻轻拧起,不解的目光望向他的母妃。
他何曾心有所属了?
母妃这是心急则乱,竟敢当着父皇的面,随口编造。
良妃接收到他疑惑的眼神,却是轻轻地发出一声笑,柔声道:“殿下忘了?上次殿下还特地请本宫出宫,就是带着本宫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