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凡办事利索,连夜差人制好“苏府”的匾额,按照“谢府”的标准,不可有任何的怠慢粗糙。
翌日一早,匾额便送往苏窈的大门之外,是冬苓来开的门。
冬苓见了盖着红布的匾额,脸上的惊讶完全无法掩饰。
赫凡忙前忙后,可算是将此任务完成,但他丝毫不累,反而神采飞扬,激动又克制着低声道:“此匾额乃是殿下亲自嘱咐我去办的。”
冬苓一听,脸都快笑烂了,双手交握得紧紧,昂奋道:“奴婢替主子先谢过殿下!”
殿下待主子事无巨细,她真为主子高兴!
赫凡离开后,冬苓并未贸然就将匾额挂上,回到自家主子的厢房门外守着。
秋络醒来,原是要同她替换,让冬苓去歇息,冬苓这会儿却是毫无睡意,将匾额一事告诉了她。
秋络瞬间就精神了,欢喜过后,又十分不解,细声道:“殿……公子对主子这般上心,为何不直接将主子带回府中?”
冬苓也有所疑惑,殿下分明心中是有主子的,对外又完全隐瞒主子的存在。
殿下带主子回府,想必也无人胆敢阻止,或是对主子不敬。
可再仔细思索,若是主子回了太子府,定无法像此刻这般的自由自在。
“我觉得,主子这样也挺好的。”冬苓尽量委婉表达,她并非对太子殿下、太子府不敬,她只是以自家主子为重。
秋络一顿,细想之后,她左右瞧看,再小幅度地点头赞同:“你说得对。”
此事也不是她们可以操心的,她们只知晓,主子过得好,她们才会过得好。
苏窈醒来时,已是辰时三刻。
门外候着的冬苓秋络二人听见动静,一同进来。
苏窈揉揉脸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眸立即泌出几分湿意,像小鹿的眼睛,湿漉漉的明亮。
冬苓一边将帷幔挂至床榻两侧,一边禀报道:“主子,谢公子命人送了一块匾额过来,可是要挂上门楣?”
“哦——嗯?”少女一张小脸睡得白里透红,因冬苓的话,显露出迷茫的神情,声色夹杂着一股迷糊劲,疑惑问道:“匾额?什么匾额?”
秋络被主子这番神情可爱到了,轻笑一声,仔细回答:“主子,是写有‘苏府’二字的匾额。”
苏窈滞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眸瞪得圆溜溜:“‘苏府’匾额?是我苏窈的‘苏’吗?”
“是的呀,主子。”秋络端上洗漱的温水,道:“主子,匾额就在前院里。”
苏窈一听,匆匆洗漱好,换上衣裳便往前院跑去。
盖了红布的匾额放置在院中,显眼极了。
苏窈快步上前,刚要掀开,又将手缩了回来,在衣裳上蹭了两下,才再次伸出手,把那块红布掀开。
“苏府”二字映入眼中。
她怔怔地盯着,饶是做梦也从未妄想过,她会拥有属于自己的“苏府”。
冬苓秋络在她身后的半步远,二人也是第一次瞧见苏府的匾额,激动得原地跳了跳,道:
“以后若是有人问起,我们就可以说,我们是苏府的婢女!”
“是呀!”
察觉到自家主子似乎过分安静了些,秋络往前一瞧。
下一瞬,她吓得脸上喜色一收,连忙拿出手帕递上,担忧道:“主子这是怎的了?主子不喜欢这块匾额吗?”
苏窈雪白的小脸上挂着两条清泪,一双漂亮的美眸里热泪盈眶,随着她摇头的动作,眼眶中又跟着掉落两颗泪珠子。
冬苓将手帕接过,仔细替她家主子擦泪,声音不免有些哽咽:“奴婢知道,主子这是喜极而泣。”
苏窈闷声“嗯”了一下,抹了抹脸上的泪,道:“我从未想过。”
秋络赶紧道:“是奴婢不够心细,主子在这儿住了这么久,早就该将苏府门匾挂上了。”
“主子,先用早膳吧,等会奴婢将匾额挂上。”冬苓半扶半拉着自家主子回到厅堂,再将早膳备好。
等苏窈吃过早膳,来到大门外,匾额已经挂好在门楣之上,大小恰是刚好,不会太过招人注目,又精致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