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澄浑浑噩噩,跟着陆清安坐上了陆府的马车。
马车缓缓往前行驶,她终是忍不住,询问他:“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那位谢公子,是太子殿下吗?”
“陆某未见过太子殿下。”陆清安说的是实话,他从未进宫。
但,并不妨碍他辨认。
早在二皇子尚未成为储君时,侯先生便已向二皇子投诚,苏姑娘又是侯先生亲自带进私塾的学子,再看今日苏姑娘同那位谢公子相处亲昵,陆清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苏姑娘口中的谢公子,的确是太子殿下。
至于苏姑娘为何这般唤太子殿下,内情只怕当事人才知。
陆清安看向江栀澄,提醒道:“此事莫要宣扬。”
江栀澄一瞪眼,不悦道:“我有这么笨吗?再说了,这事关乎苏窈的未来,我自是知晓谨言慎行。”
她郁闷地吐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也没听说上次太后娘娘的生辰宴上,太子殿下定下太子妃了呀。”
若未定下太子妃的人选,那太子殿下把苏窈当什么?
虽与苏窈相识不过短短一阵,但江栀澄早已对她掏心掏肺,有什么说什么,连陆清安的事都跟她说了。
一想到太子殿下极有可能只是看中苏窈的美貌,一想到苏窈性子单纯善良可能会被太子殿下玩弄感情,江栀澄猛地一拍旁侧的桌案:“不行!我不能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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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安扶了扶桌案上摇摇欲坠的茶杯,再次提醒道:“江姑娘,人各有命,莫要掺和太多与你无关的事情。”
江栀澄觉得他在说笑一样,道:“你以为我是听劝的人吗?我要是这么听劝,你还会同我一起游街?”
陆清安:“……”
顿了顿,正要开口,又听她道:
“我明日便同苏窈说清楚,免得她不小心上了太子殿下的当!”
江栀澄心意已决。
若苏窈与太子殿下二人你情我愿,那她自是不会阻挠;若非如此,那她定是要教苏窈好好逃脱太子殿下的玩弄!
另一边。
苏窈目送着江栀澄与陆先生的离去,纳闷地蹙眉,嘟哝道:“栀澄怎怪怪的?”
而且,还是在看到谢公子之后才这般奇怪。
思及此,苏窈收回视线,侧眸望向旁侧的男人,问道:“谢公子,你认识栀澄吗?”
谢景昭面色平静,道:“不认识。”
苏窈便向他介绍道:“她是江栀澄,她的父亲是国子监司业。”
不怪她记得如此清楚,上私塾第一日,江栀澄便一直拦住她念念叨叨。
苏窈轻轻皱了皱鼻子,又道:“我刚上私塾时,栀澄可缠人了,非要问我爹是谁,还说那什么副都什么的大官,是不是我爹。”
谢景昭略一停顿,问:“苏副都统?”
她点点脑袋:“对对对,就是这个官职,我记都记不住,怎可能是我爹?再说了,我爹都过世好多年了。”
谢景昭握住她的手腕往前走,又问她:“可是烦她?”
仿佛只要她道一声烦,便能帮她摆脱。
苏窈摇头道:“不烦,她教会我很多以前不懂的。”
谢景昭轻轻拧眉,想到了什么,叮嘱道:“莫要全信,更莫要学她。”
她不解地看他一眼,问:“为什么呀?”
总不能说怕被教坏,谢景昭沉吟片刻,寻了个理由,解释道:“你同她性子不一样,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应不一样,学她无用。”
苏窈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哦。”
她与栀澄确实不一样,栀澄比她聪明,比她能说会道,家世也比她好很多很多。
这般想着,谢公子说的话也挺有道理。
苏窈抬眸看一眼谢公子,心里又冒出另一念头。
虽然谢公子说不认识栀澄,但看起来栀澄好像认识谢公子。
正好谢公子不乐意说他的姓名,明日上私塾,可以悄悄问一问她,知道不知道谢公子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