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陆清安,眉眼间浮现几丝担忧,她起身移至苏窈身旁,小声询问:“苏窈,你看他是不是风寒更严重了?”
闻言,苏窈抬眸望向陆先生,只看了少许片刻,便收回目光,回答着她的话,道:“陆先生得早些吃药歇着,这样明日会好转一些。”
江栀澄抿了抿唇,嘀咕道:“真的是,病了不好好歇着,还来私塾做什么?”
继而,她站起身,朝陆清安走去。
苏窈坐在桌案这儿,看到江栀澄还未走近,陆先生便提前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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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陆先生的视线一直落在江栀澄身上。
苏窈轻轻地眨了眨眸,不由得想到自己同谢公子在一块时,她总能感觉到谢公子在看着自己。
等等,怎么又想起谢公子了?
苏窈匆匆垂眸,敛住略微慌乱的情绪。
私塾大门外,传来些许动静,继而,陆陆续续有学子离开私塾。
江栀澄同陆清安谈完,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好看,她没回自己的桌案,又是赖在了苏窈身侧,皱着眉吐槽道:“苏窈,他一点儿也不听我的话,我要送他回去,他说男女授受不亲,会影响我的声誉。”
她哼了一下,道:“我管声誉干嘛,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苏窈听着,却想到了另一件事,疑惑地问:“不能随便送人回府吗?”
可谢公子送过她好几次了。
江栀澄回答道:“朋友之间无所谓,但如果是一男一女,大多会注意点避嫌,若被人瞧见了,的确容易被人误会,特别是我们这种差不多可以定亲的年纪。”
话是这么说,不过江栀澄自己从未同陆清安避嫌,她做不到避嫌,巴不得多些人误会,误会多了,假亦是真。
江栀澄往大门口望了几眼,道:“苏窈,我好像看到你的婢女了,你快先回府吧,我等大家都走了,送陆清安回去。”
“好。”苏窈刚要起身,忽地想起什么,小脸微微一红,小声提醒道:“栀澄,那话本……”
江栀澄没忘记,马上保证道:“我回府就立刻让人把话本给你送过去。”
“嗯嗯,谢谢你,栀澄。”
苏窈站起身,正要往大门走去,突然又被江栀澄拉住了手。
“对了,苏窈。”江栀澄来到她的面前,问道:“你可是知晓怎么缓解头疼?我同他说话,他说我话多,听得他的头更疼。”
陆清安当然不是嫌她话多,他原话是:“我自己静一静便好,江姑娘请回吧。”
在江栀澄听来,这都是一个意思。
苏窈思忖片刻,紧接着将她的手拉起,翻过手背,认真教她,道:“第二掌骨桡侧的中点这儿,是合谷穴,捏一捏会缓解头疼的症状。”
江栀澄听得仔细,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
她感激地看着苏窈,道:“幸好有你,苏窈,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帮陆清安,正好,我还可以趁机拉他的手。”
苏窈:“……”
这么趁机的吗?
她惊愕的表情太过于明显,江栀澄嘻嘻一笑,解释道:“不找个好借口,他定是不会同意让我拉他的手。”
苏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敢置信,暗暗心道,栀澄对陆先生是真的好用心。
江栀澄看了看周围,其他学子走得差不多了,便道:“我要去跟陆清安拉手……哦不对,是帮他按摩合谷穴,缓解他的头疼。”
“你去吧,我也要回去啦。”苏窈同她道别,两人正好走的反方向。
一出私塾大门,冬苓秋络她们便迎了上来,护着自家主子坐上马车。
依然是夏花坐在马车外负责驾车,待马车缓缓驶向苏府,冬苓再禀报道:“主子,晨早您到私塾后,江姑娘派人送了一箱子东西到府中。”
“嗯,栀澄同我说了,那是她要送给我的赔礼。”苏窈好奇地问道:“你们打开了吗?里头装了什么呀?”
冬苓与秋络同时摇摇头,道:“主子,奴婢没有打开看,放在厅堂的桌案上了,约莫有七八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