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马车早到了些许。
江栀澄、冬苓秋络她们赶到苏府后,便立刻在敲门。
是夏花一人来应的门。
夏花先是看向江栀澄,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向她转述她家主子的话,平静道:“江姑娘请回,主子今日不想见客。”
江栀澄双眼红肿,勉强忍住的眼泪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顿时夺眶而出,她颤声问道:“苏窈她是不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主子并未说过。”夏花神色未变,重复道:“江姑娘请回。”
江栀澄身形轻晃,少顷,她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夏花,你帮我向苏窈说一句话。欺瞒她一事是我不对,她可以恼我、怨我、怪我,但不要不理我。”
她吸了吸鼻子,再道:“今日她不想见我,我能理解,明日,明日我再来寻她。”
说完,江栀澄望了一眼夏花身后的苏府,转身回到自家的马车上,离开苏府门口。
请走江栀澄后,夏花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冬苓秋络她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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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苓抽噎一声,语气明显的乞求:“夏花,你帮我们求一求主子吧。”
秋络啜泣道:“主子若是要赶我们走,我们,我就没地方去了。”
她们二人的眼里含着泪,不安又紧张地看着夏花,好似在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夏花仔细回想,自家主子只交代不见客,并无提及冬苓秋络她们二人。
沉默片刻,夏花侧了侧身,示意她们二人进府。
冬苓秋络瞬间欣喜若狂,擦了擦眼泪,忙不迭地走进府中。
夏花同她们道:“主子在厢房歇息,不可打扰。”
她们连连点头,异口同声道:“没有主子的吩咐,我们绝对不去打扰主子歇息。”
夏花正要关上大门,那辆停在门前的谢府马车终于有了动静。
男人颀长高大的身形从马车内走下,稍作顿足,再走至苏府大门。
夏花关上大门的动作停住,目光看向来人,以方才同样平静的语气对他道:“太子殿下请回,主子今日不见客。”
既然主子吩咐她今日不见客,那便是谁也进不了苏府大门一步。
谢景昭那张俊美的脸庞上不露半分情绪。
苏窈不愿见他,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可他的心仍是不可避免地重重往下坠,沉闷得让他呼吸一滞。
如若他想强闯苏府,即便这一婢女身手如此高超,也抵挡不住他数名护卫,但他从未冒起这种念头。
不管是以前、现在,或是未来,他不曾违背过她的意愿。
谢景昭沉默地望进苏府,深眸晦暗寂然。
须臾,他转身走回马车前,沉声吩咐赫凡:“去拿纸墨笔砚。”
“是,殿下!”
赫凡立即应下,转身就往近在咫尺的太子府跑去。
于他而言,殿下的身份被苏姑娘知晓,是利大于弊的好事,譬如此刻,他终于不用刻意绕一大圈再去往太子府了,他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太子府正门进去,而非是太子府的侧门、后门、或是其他门。
若他能像青默青羽他们这些护卫一样飞檐走壁,还可直接翻墙跳进太子府。
简直太方便了!
殿下当真是深谋远算,即便送给苏姑娘一座府邸,府邸的地段也是精挑细选。
而作为此事贡献最大的青默,深藏功与名。
离得近,需要拿什么物品无比方便,赫凡全程狂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他家殿下所需要的笔墨纸砚通通带齐,回到苏府门口。
赫凡把笔墨纸砚摆放在马车内的桌案上,磨好墨水后,识趣地离开马车。
谢景昭就着算不上宽敞的桌案,微微弯腰,提笔在干净的宣纸上落下笔尖。
淡淡的墨水味飘散在马车内,周围寂静得只剩笔尖与宣纸摩擦而过的唰唰声响。
时而停笔沉眸,时而落笔疾书,将近一刻过后,他才将笔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