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比秦婉容想象的还要优柔寡断,心性软弱不说还尤其害怕冲突,甚至为了不直面自己隐瞒身份被秦婉容知晓以后可能会有的冲突,不战而退直接选择逃避不见秦婉容。
“看来自己对待官家的方式要有所调整了,对待官家这样性格的男人千万不能叫他做主,只能哄着捧着只叫他感受美好。”
秦婉容一边查看官家那边的监控,一边在心里调整以后对官家的态度。原本秦婉容是打算走情感为主,呵护怜惜为辅的路线叫官家出手解决后宫里的麻烦,如今看来,以官家表露出的性格,风花雪月的时候还行,一旦自己和后宫妃嫔有了冲突,这人不仅保不住自己还有可能产生厌烦,甚至如果自己表现出强势拥有攻击性的一面,还有可能叫官家觉得窒息不喜。
可能这也是曹皇后为什么不受宠的原因吧?监控了官家小半年,秦婉容如今对官家的后宫人员也有了一些了解,其中最常出现的就是曹皇后,通过那些蛛丝马迹秦婉容很快就发现了曹皇后在后宫中动的手段,官家无子自然也与此有关。
秦婉容及笄之后就到了她出孝的日子,守孝的最后一天,秦婉容将自己这两年多抄写的佛经全部都烧给了父母,顺便将前段时间官家给她留下的信件之类的也都烧了。除服以后,秦婉容请人帮忙去东昌侯府递个口信,等东昌侯府的人过来接她们回去。
结果秦婉容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东昌侯府的人过来,恰逢此时,递口信的人回来了,一见到他邢嬷嬷就抢先开口:“牛小哥,东昌侯府的人怎么说?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回去?”
牛小哥表情难看,看着邢嬷嬷的眼神里充满同情,他大口大口喝完杯子里的茶水之平复好喘息之后开口:“邢嬷嬷,我去的时候那东昌侯府已经落败了,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门房,上前去问的时候人家不仅不承认有个三小姐,还说......”
邢嬷嬷听见东昌侯府的人不承认有三小姐就已经很气了,发现牛小哥后面还有话要说,急的不等牛小哥说完就打断。
“他们喊说了什么?”
“他们还说东昌侯府这一辈除了东昌侯自己就只有一位前不久去世的大姑奶奶!”
“大姑奶奶?去世!”大姑奶奶不是嫁去宁远侯府了吗,前不久才听说生下了侯府嫡长子,怎么就去世了?
邢嬷嬷此时已经彻底没心情继续听了,她急急忙忙的找到秦婉容将消息告诉了她。
“小姐,这下可怎么办啊?原本老奴还想着要是侯爷那里不要脸,就派人去求大娘子帮忙呢。”
大秦氏再怎么说也是秦婉容的亲姐姐,有她从中间说和,秦侯爷也不敢太过分,毕竟大秦氏不仅是长姐,还是宁远侯府的人。
秦婉容没想到邢嬷嬷居然对大秦氏还有期待,她难道没想过如果大秦氏真的有心的话,早在出殡那天就不会一言不发的看着秦婉容被秦侯夫妻两人以冠冕堂皇的理由送来寒山寺了。
有心想要说几句,又想到大秦氏都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去找大秦氏帮忙,只是没想到这辈子大秦氏死的这么早,听传话小哥的意思大秦氏应该在宁远侯府就死了,并不是被和离之后回到东昌侯府死的。
前世缠绵病榻都能活到顾廷煜4岁的大秦氏这辈子死的这么快,怎么想都觉得里面有猫腻!
东昌侯府落败的这么快或许和大秦氏的死也有关系,秦婉容猜测前世大秦氏被迫和离,顾偃开愧疚暗地里补贴了东昌侯府不少,这辈子大秦氏死在了宁远侯府,为了不叫东昌侯府发现猫腻,顾偃开或许说顾府全体上下应该会想尽办法撇开宁远侯府和东昌侯府的联系。
既然东昌侯府回不去,寒山寺也不是不能继续住,只是秦婉容不打算在寒山寺继续住下去了,官家一直下定不了决心,既然他想逃避那自己就让他逃避好了。
总是面对这样犹豫不决的人自己也会不耐烦的,秦婉容在官家身上浪费了那么多声望和时间,到头来这人临门一脚又缩回去了,是真的叫秦婉容十分烦躁。
反正自己现在才刚满15岁,离官家去世还有25年,还可以再拖两年。秦婉容打算以修行为由,带着文书她们去全国各大寺庙参拜,顺便想办法前往禹州跟赵宗实认识认识。
就让官家以为自己心灰意冷决心皈依佛门好了,说不定两边都失败了,自己还能靠着修行当个传奇之人。
秦婉容想做就做,她跟文书和邢嬷嬷说自己已经看透了人世间的人情,决心皈依佛门,决心去找住持剃度出家。寒山寺的住持早就从梁都知那里得知了秦婉容和官家的事情,哪里真的敢给秦婉容剃度,口水都要说干了才劝的秦婉容答应先不剃度,带发修行。
等秦婉容离开之后,住持赶紧将消息传给了梁都知的人,等到官家得知消息之后心急如焚的带着圣旨赶来寒山寺的时候,秦婉容已经以修行为名带着文书她们离开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住处,遗憾和难过夹杂着悔恨与对秦婉容的思念,叫官家心痛不已。自己只是晚来了几天,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坐在前往禹州的马车上,邢嬷嬷满脸悲怆,回不去东昌侯府的自家小姐以后可怎么办呢?难道要真的任小姐出嫁吗?
文书比邢嬷嬷知道的更多,她总觉得自家小姐这样做并不是真的想要出家,之前在寒山寺那里文书不好问,如今马车里只有她们主仆三人,文书在确定了马车夫听不见之后,开口问秦婉容:“小姐,官家那里没有成功,接下来我们有什么打算?”
“官家!”邢嬷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耳朵可没坏,她先是惊讶然后又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赶紧压低声音凑过来小声问道:“什么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