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秦大人家的女公子。久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能见着秦姑娘,倒是意外。”陆老夫子呵呵笑道。
秦栩再次福身行礼,唇角的微笑端庄又礼貌:“是秦栩失礼,来接家中妹妹下学,还未曾给先生请安。”
“唔,无妨。刚才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老夫听着大家争辩的很是激烈。”
“夫子明鉴。是左大人家的千金左问霜姑娘要用鞠球砸我,幸好我妹妹有所察觉一脚把球踢开,我才幸免于难。然左姑娘只一句失手,就想了结此事。我不依,她居然说要杀我。想不到这些人天天在先生的学堂里听圣贤书,戾气还是这么重啊。”秦栩说完,不忘鄙夷地扫了左问霜一眼。
“夫子明鉴!不是这样的!”左问霜立刻上前,指着秦栩的鼻子骂道:“这个贱人恶人先告状!她还打了我!这小娼妇……”
“闭嘴!”陆老夫子怒声呵斥。
秦栩往后退了两步,用帕子捂住口鼻,叹道:“满口污秽,简直臭不可闻。”
“你!你们……”左问霜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个极蠢的错误,当着老夫子的面骂人,简直是蠢透了。
“左姑娘,老夫教不了你。你以后不必来了,你的束修老夫会叫人如数送还府上。”陆老夫子朝着一旁的家仆招招手,“送左家的公子和姑娘回去吧。”
历朝历代,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风骨。
他们清贫,甚至甘于清贫,也依旧要维持应有的风骨,于是王侯将相在他们的眼中,便如寻常白衣,便如粪土。
陆老夫子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千金在他眼里,跟其他学生没有任何区别。他一句“教不了”,便可直接逐出门去。
而被陆老夫子逐出门的左钊鄞和左问霜,将会在人品和学识上被一些人指摘,甚至诟病。那些生于富贵之家却自诩清高的人,在为自己子女择偶的时候就会尽量偏离他们。当然,如果有足够的利益相连,这些就微不足道了。
秦栩并不想在陆家的学堂里做什么,她在陆老夫子逐出左家姐弟后,再次福了一福:“谢夫子。时候不早了,这天气眼看要有雨雪,小女要告辞了。”
“好,好。回吧,替老夫向令尊带一声好,他送我的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