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一掌,没事,一会就好。”舒琪安慰道。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要不要进登载舱?”
“不用,登载舱留着应对更大的危险。”
舒琪说罢,撤去金钟罩,张哲翰搂住她的腰,一个瞬移掠出院墙,紧接着又一个瞬移掠出450米外,落在一个小院里。
这是一个只有三间房的小院,二三十平米的院场,连厢房都没有。整个院子没有灯,不知道是睡觉了还是没人,张哲翰走到墙边把舒琪放下,示意她打坐疗伤恢复体力,现出驳壳枪,贴着墙护法。
五分钟后,舒琪嘘出一口气,正要说什么,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用钥匙开锁。走大门而不是登载舱,多半是NPC,舒琪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现出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半跪抵肩瞄准。
门开了,就在来人推开门的一刹那,“噗”的一声,一颗子弹穿过只有一厘米宽的缝隙,从眉心洞穿而过。
张哲翰动作极快地拉开门,伸手托住了就要扑倒的尸体,慢慢拖进门来,轻轻关上门。
一刻钟后,这位死去的房主死而复生,挽着个漂亮媳妇出了院门,锁上门,依偎着走在小巷里。他们都穿着最普通的胡服,戴着最常见的头巾,媳妇手里还挎了个花布包袱。小两口刚出巷子口,就有几道黑影从头上掠过,向小院的方向扑去。
“琪丫头,刚才打了多少人啊。”
“五个,跑了两个。都挂彩了,活不了。可惜太仓促,没让壶中仙吃。”
“你说这襄阳怎么这么多天行者?”
“都是被你逼过来的啊。”
“关我什么事。”
“寿阳吃不到肉了,可不都跑襄阳来了,你那份诏书又没说不让在襄阳吃肉。我估计啊,埙城也差不多。”
“过几天他们又该回寿阳了。”
“为啥。”
“硖石山的肉会调来襄阳,洛涧的肉会跑到埙城去。现在襄阳的肉和埙城的肉都会去洛涧。”
“我看啊,你都快成肉贩子了。”
“哈哈,这个创意不错,回头让宁达搞个新闻专访《神殿肉贩子》。”
“诶,那边很热闹啊,是夜市!襄阳有啥好吃的?”
“金刚酥、玉带糕、油馍筋、猪油饼、胡辣汤、酸浆面、牛肉面、刀削面……”
“走走走!”
大丫鬟一路吃过去,一路和人唠嗑,小肚子浑圆的时候,要去的地方也打听得差不多了。临走之前还买了一大堆点心和卤菜放进储物舱里,什么襄阳缠蹄、宜城板鸭、红烧蹄膀,都是没吃过的。历史经验证明,变成普通百姓混杂在人民的汪洋大海里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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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夜市最近的必须要去的地方竟然是苻丕枢闻曹的襄阳堂口,一个名叫“躬吟阁”的茶坊。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点了两杯汉家刘氏绿贡茶,不着急和掌柜的接头,枢闻曹情况复杂,看看再说。
大秦治下的襄阳,不像建康、京口那样等级分明,没有宽袍博袖的士族子弟招摇过市,穿胡服和着儒装的没有多大差别,只要不是衣衫褴褛就很难看出谁富谁贫,谁高谁低。
“那个被我打过一枪的家伙又来了。”舒琪小声说道。
张哲翰抬头一看,那位被他吃豆腐打波峰的“谢灵蕴”带着两个憨实的手下进了茶坊,略有区别的是,三人都换了衣服,“谢灵蕴”没再穿那身蓝色曳地多折裥裙,而是穿着襄阳本地常见的朴素襦袄。
三人直奔柜台,“谢灵蕴”掏出一块腰牌在掌柜的眼前一晃,掌柜的点头哈腰,把三人带入了一扇挂着厚实布帘的门。
张哲翰这才想起,那天“谢灵蕴”和苻丕春宫图完事之后,苻丕也给了她一块腰牌。两个不共戴天的人竟然成了同僚,张哲翰哑然失笑。
“要不要我去听一听?”舒琪问道。
“你去还不如我去呢。”张哲翰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柜台问伙计:“茅厕在哪儿?”
伙计指了一下挂着厚实布帘的门:“进去左拐就是。”
张哲翰早就算到他会指那扇门,因为茶坊除了大门和那扇门就没别的门。
掀开布帘,里面是一个走廊,五六个包厢,张哲翰瞬间隐形,往里走去。
走到最尽头的包厢,终于听见了“谢灵蕴”的声音。
“有没有一个五品从事来堂口?”
“您是六品,无权过问上司行踪,这是枢闻曹的规矩。”
“桓秘和桓熙关押在何处?”
“桓熙不在襄阳,是慕容垂将军擒获的,可能在埙城,桓秘确切关押地点未知,此事归平南将军慕容暐管辖,您可以去平南将军府。”
她怎么知道“五品从事”要来?难道又和苻丕睡了,枕头风吹来的消息?她是在找“张翰”还是“姚邕”?她为什么也在打听桓秘?是要救桓秘还是要杀桓秘?
听到里面哗啦啦一阵响,张哲翰忙进了厕所,现出原形,跟在“谢灵蕴”的后面出到大厅,回到角落坐下。
“怎么样?听到什么了吗?”舒琪看着正在往外走的“谢灵蕴”问道。
“一会儿咱们去找北府间军司的据点,那边情报可能会多一些。”
“我也觉得,襄阳现在是秦军的天下,这个堂口属于占领军,基本上算是在明处。”
“嗯,感觉王谧的间军司要厉害一些。”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他们不是我们的目标,你要是想呢,咱们就跟上去瞅冷子打打黑枪。”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