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里抓药的大姐见到她见怪不怪,但是听说她要的数量的时候却愣了愣。
“这么多?”
安宁点了点头,脸上的愁苦之意更重了些。
“这药是拿给我们一家人的,我爸年纪大了,朱姨怀着孕这两天也不舒服,还有我自己的药也快吃完了,快过年了,我想着多买一些。”
抓药大姐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怜悯的模样来,麻利地把安宁说的药都拿了出来,还干巴巴地安慰了安宁两句。
安宁利落地取出二十几块钱,拿了药转身就走。
待到安宁的身影走的看不见了,药房里的其他几个人才凑到刚才那人身边八卦起来。
“安家那小病秧子又来买药啊?这次怎么买这么多?我看她气色还行啊,难道是吃药堆出来的?怕不是回光返照了吧?”
“别这么说人家,人家也不容易,说是她爸和后妈都病了要吃药,所以才拿的多些。”
“刚才我看见了,那一大堆药得二十块钱吧,啧啧,这是吃进去一个月的工钱啊,娶了她的那个当兵的可算是倒了大霉了,往这么个填不满的窟窿里搭钱。”
“别这么说,安宁现在看着挺好的,安老爷子和朱嫂子都是可怜人,搭伙儿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哈,朱寡妇傍上安老头谁知道安的什么心,说不定那个孩子根本不是安老头的,就是给肚子里的贱种找个便宜爹养着而已。”
“……”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没人再搭话,人便渐渐散了,只剩下抓药大姐和一个相熟的人还站在一起。
“吕婶子家里最近出什么事儿?怎得她说话越来越刻薄了?”
“这我还真听说过一点,她女儿儿子的婚事好像都出问题了,儿子已经离了,女儿还在掰扯,据说闹得很难看,住的近的都知道。”
“真的?儿子女儿都要离婚了?我都没怎么留心这事。”
“我也没留心,不过我家住的离她家近一点,能听到些风声,街坊们传的厉害,随便听一耳朵都在说这个。”
“哎呦,那吕婶子家可真是倒霉。”
“嗨呀,倒霉什么呀,还不是她自己作的。她一直就很刻薄,她那女儿更是随了她的性子,嫁出去了也作天作地,她那儿子倒不像她,但是个懦弱的应声虫,娶了媳妇也事事听老娘的,听说刚结婚就催着媳妇怀孕,结婚一年多没怀上就到处说媳妇有问题不能生,磋磨了媳妇三五年,这才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