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至少应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给你一个查明真相的机会,可是我...”“我不但没有,还刺了你一剑,否则,你完全可以安全脱身的,都怪我!”
接下来是许久的沉默,屋子里没有一点点的声音,
“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冲动,我不明是非,我颠倒黑白,我笨,我。。我....”愧疚、懊恼,狠狠的折磨着秦秋的心,她不知道要如何说,才能稍稍弥补他对俞裴造成的伤害。
“你不笨,也不是不明是非、颠倒黑白之人,你只是,不相信我罢了。”俞裴一边说,一边将秦秋喝完了粥的碗,拿到了别处,那毫不在意的模样,似乎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能伤他的,不是别人的蓄意陷害,不是众派的合力围剿,也不是身受重伤、跌落悬崖,而是,秦秋的不问、不听、不信。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怎么说,都没用了。”
“但是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公道!”
“你已经服了续心草,还有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会保护你!”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恢复你法力、修复你心脉的法子。”
“如果我做不到,我就把我的命赔给你。”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而且,这些,你昨夜已经说过了。”
“啊?哦...我不记得了...”
屋子里又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秦秋沉默,是因为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因为,俞裴正在背对着她,坐在离她老远的案几旁。
秦秋想,他肯定恨死自己了,肯定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但是没关系,她不求原谅,只求,他能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她哪里知道,俞裴之所以离她那么远,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她,也不能让自己看见她。
因为,只要一看见她,他似乎就要失去理性思考的能力。
只有这样,不瞧着她,离她远远的,他才能时刻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再傻了,不能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
从前,她也是对自己极好的,给他送药,帮他治疗眼睛,每每偷偷的跑出来,想尽法子治疗他的寒疾,她说,她一定会治好他,一定不会让他死。
可是,后来呢?
后来,转眼之间,她就将他视为十恶不赦之人,拔剑而向,取他性命,毫无犹疑!
今日,她说会还他公道,会保护他,会帮他,会救他!
如果他信了,来日,会又将如何呢?
他不知道!
他还能再信她吗?
许久之后,虽在千思万绪之中,他仍不受控制的扭头往后看去,才发现,服过药的秦秋,药劲上来,没人同她说话,已经睡着了。
在秦秋看来,她只是做错了一件事,错的特别离谱,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所以,她要改,要弥补!
现在,俞裴还活着,她终于有了改过的机会,有了弥补的机会,便可以松一口气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还伤了一个人的心。
秦秋醒过来的时候,俞裴依旧还坐在离自己老远的那个案几旁,姿势似乎都未曾改变,这让她觉得,她应该就睡了一小会吧。
想再睡一会,可是却睡不着,只好睁着眼睛,盯着屋顶,发呆。
“不是说,要查明真相吗?”
“怎么,你就打算躺在床上,查明真相?”俞裴突然出声了。
“我来了!”秦秋一跃而起,浑身是力,服了药,出了汗,感觉好多了。
“那截骨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秦秋跑到了案几边,坐到了俞裴的对面,缓缓道:“这一块是云起山弟子胡公子的,我去参加招募大会的时候,偷偷去挖出来的。”
“不光胡公子的骨头是这样的,那名无门无派弟子的尸骨因为无人认领,也就埋在了逍遥山,我去看过,他的骨头也是这样的,呈淡绿色,而且有不易察觉的香气。”
“上次你说过,他们应该都是中了销魂散。”
“曹叶的尸骨,查看过吗?”
“没有,事情发生之后,姚伯伯很生气,就命人将曹叶的尸身扔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扔到了哪里。”
俞裴眉头微拧,接着问:“还有别的线索吗?”
“还有这个。”秦秋从身上拿出那两快腰牌。
“这是我们逍遥山发给所有参加创奇大会之人的腰牌,每人都有一块。”
“这两块分别是胡公子和那位无门派弟子的,但是我发现,他们的腰牌被换了过来,而且,你看,这两快腰牌都少了一个角。”
“你确定,这两块被对调过?”俞裴拿过那凉快腰牌,摸了摸缺了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