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天真了，你扪心自问，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你觉得曹依娜会同意吗？

你又觉得邹爱珍会同意吗？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昨天下午她但凡说些人话，没准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同意了，可你也听到她说的什么话！

她如果骂我，我都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侮辱我妈！”

回想起在司法局审讯室门外听到的恶毒谩骂，曹海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一紧。

半晌之后，电话传来曹海的悲泣声。

“阳阳，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行吗？”

“您多虑啦，她最多算有行贿嫌疑，毕竟我也没同意，交易没达成。

检察院那边只会从轻处罚！”

“可，可为什么我听说，军事检察院一旦行动，就必然不可能只查这么点儿东西。

你老实告诉爸爸，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整进去！”

“爸，您别告诉我，您也有违法违纪的行为吧？”

“我只是...”

刚说了几个字，曹海立刻闭上嘴。

自己儿子既然有录下餐厅对话的心思，难保不会录下和自己的通话。

“我快到蔡阳理工了，你出来，我当面和你谈！”

“那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对你说！”

挂断电话，曹阳来到一号教学楼地下失重训练舱，找邹教官借了辆车，便驶向南大门。

到了门口，曹海早已等在警戒线外。

“阳阳，你...你没录音吧？”

见面后，曹海问的第一句反而是这个，让曹阳失望的摇头直笑。

掏出手机扔到车上，曹阳再次伸手入裤子口袋，把内衬都掏了出来。

“还有其他要求吗？”

曹阳老脸抽了抽。

“你别怪爸爸，只是，只是...”

“行了，咱们长话短说，我还忙着上课！”

曹阳直接打断道。

“我可以为邹爱珍说说情，而且我也会替依娜隐瞒，但你要想清楚。

你要帮她，那咱们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咱们以后就是陌生人，哪怕在街上遇到，你也别上来和我打招呼！”

“阳阳，你就这么绝情吗？

我是你爸爸啊！”

“是啊！就是因为你是我爸，所以我还给了你第二个选择。

和邹爱珍离婚。

我知道，财政大权都是她在掌管，若是检察院真查出点你违法乱纪的证据，你可以推在她身上。

你就说一切都是她背着你做的，你从始至终都不知情！”

“你...”

曹海惊愕的长大嘴巴。

这第二条路分明是想让自己亲手把妻子给推进火坑里。

“这就是你说的第二个选择，你这哪里是在帮爱珍？”

“呲——我不是在帮她，我是在帮你！

你跑工地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才爬到土地规划局局长的位置。

若是就此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岂不可惜！”

“曹阳！

你就这么恨我吗？”

这第二个选择如此决绝，分明就是非逼着自己断绝父子关系。

曹阳神色暗淡下来。

“不是恨，是失望！

别忘了，你抛弃我和我妈的时候，我才半岁大！

哪来的那么多的恨！”

“阳阳，是我的错，我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会用我的后半生，来好好弥补你！”

曹海老泪纵横的痛哭道。

“所以，你是准备选择第二个条件？”

曹阳不为所动，冷酷的问道。

“阳阳，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别拿死来威胁我！

我遭遇到的真正死亡，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曹阳说完看了看手表。

“我给你二十分钟考虑时间！”

说完，便转身回到自己的车上。

曹海怔愣的站在原地，裤边都快被他的手给揉烂了。

中午放学，依娜一头大汗，满脸通红的跑向四楼的男生宿舍，手里还拿着个木棍。

“小杂种，我杀了你！”

怒吼着，依娜抡起木棍朝着背坐着的曹阳脑袋就狠狠敲了过去。

曹阳左后一抬，轻轻松松的就接住了木棍，顺势一带，反手一巴掌就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