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岗乡还有三两公里,我看见马路边上有个人的背影有点像何花,就按了一下喇叭。
还真的是她,也在朝石岗乡的方向走,但脸色有些不太好。
我刹住车子,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头问道:“何花,上去哪儿?”
“陈总,怎么是你?他们不是说你……,”
她声音有些哽咽,表情也是不可思议。
“我怎么啦?不是好好的吗?你去哪?”
“周秘书让我今天去厂里值班……,”
“那上车吧。”
何花没有拉开后排车门,我只能下车帮她,没敢打扰在后排‘睡觉’的罗芳芳。
辉辉见车上坐上来一个陌生的女人,有些好奇,睁着一双小眼睛盯着荷花看。
这语言天赋很好,竟然知道问荷花是谁?
“我是……,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妈妈……,”
“那你为什么不让妈妈抱你呢?”
“妈妈打我,大娘不打我。”
何花觉得跟小孩说话有意思,就一路聊到了石岗乡。
只是她在车上并没有跟罗芳芳和张春梅打招呼。
罗芳芳在商店门口就下了车,辉辉嚷着要去看妹妹,罗芳芳就把他带了下去。
我把何花和张春梅送到工厂,看见伍胖子跟陈爱华正在办公室里打情骂俏,就气不打一处来。
“哥,你出来了?” 陈爱华这样问我。
连她爸爸都不知道我出事了,也就说明她这个春节一直跟伍胖子在一起。
伍胖子既然知道我被关进了拘留所,却还在这里风流快活,就不得不让我对他抱有怨言。
他却解释道:“嘿嘿,陈总,别怪兄弟没为你的事担心,花狗说他自会有办法把你弄出来。”
“花狗人呢?”
“他应该还在县城。”
我问伍胖子知不知道‘三河帮’。
他说知道,他爷爷小时候经常给他讲三河帮的事。
原来他并不知道,我现在也不想跟他提。
“大哥,听说你这次下手挺狠的,想不到你这么斯文,还能干出那种事来。”
是啊,我现在想想也是心有余悸。
那一棍子可是在段军手腕受伤后,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才补上去的。
心要是不狠的话,还真是干不出来。
我告诉陈爱华,那天要是伍胖子在场的话,他会比我更狠。
伍胖子连忙否认,“不会,你别听陈总瞎说,我是伍家村最斯文的那个人。”
“你?我呸,当年你还拿刀砍我老爸,又怎么说?”
“那不是年轻不懂事吗?现在才不会做出那种鲁莽的事情来。”
伍胖子的话让我听起来很不舒服。
他的意思是以后不会帮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