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渊没接话。
时念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拉开车门坐上去。
车内很宽敞,她却把自己蜷缩在一角,局促而僵硬。
“那么怕我?”裴成渊偏头,睨了时念一眼。
时念扯了扯嘴角。
能不怕么?
他位高权重,最主要的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她更害怕裴老先生,他那句不想因为她而让他的两个儿子反目的话还清晰在耳。
“也不是怕,就是和裴先生在一起不自在。”
时念半真半假道。
裴成渊知道她拘谨,也知道她不自在。
他难得有耐心,好脾气道:“新年快乐,现在说还不晚吧?”
“啊?”时念怔忪住。
车子缓缓下山,由于没有路灯,车内漆黑,只能借着月光看清男人的侧脸。
裴成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首饰盒,递到时念面前。
“求婚可能确实仓促草率,说好给你三年时间,那就三年。”
“这是新年礼物。”
时念越发疑惑,没搞懂他的脾气怎么一天一个变?
“无功不受禄……”她委婉地想要把礼物拒绝。
裴成渊却盯着她。
黑暗中他逆着光,看不太清楚具体的轮廓,却能感受到那凛冽的眼神。
阴森森的,很冷,压迫感十足。
时念窘迫地伸出手,把礼物盒子接过来,淡淡道:“谢谢。”
“我的礼物呢?”他忽然索要。
时念直接懵了。
“我等你的回礼。”
“……”
这年头,居然还有主动索要回礼的?
裴成渊和裴寅忠一样,有其父必有其子,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杀气。
时念不敢忤逆,便只能像一只乖顺的小兔,努力迎合。
这一路她实在太难受了,想到裴寅忠给她的牛皮纸袋,便牢牢地护着,怕被发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车子终于进入市区,看到车水马龙的长街,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和顾嫣住一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