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将前因一讲,胡狱吏恍然大悟,黑瘦的脸颊看起来没有一开始那般阴沉,多了一丝浅淡的笑容。
“女牢这边,平日里少有人来……”说这话的同时,他端起了茶杯,“你的要求咱家知道了,你先回吧。”
陈观楼心中了然,起身告辞。桌面上那包银封,已不见了踪影。而,胡狱吏的袖中,却变得鼓鼓囊囊。
身为天牢人的默契,收钱办事,这是规矩。话不用说透,钱收了就代表事情包在身上,肯定办得妥妥当当,不让委托人操半点心。
事情办妥,等阴四娘生了孩子,给孩子报个暴毙,再送到天门宗,就此免去为奴为婢一生不得解脱的命运。消息由卢大头转告二当家。
二当家当场就磕了十个头,头破了皮流了血。
“多谢二位恩人,多谢二位恩人。”
“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干山贼。”卢大头以过来人的态度,教训二当家。
二当家苦笑一声,砖头就说道:“我被人骗了。”
卢大头一听,当场怒骂,“谁骗你?这话可不兴胡说啊!我告诉你,陈头帮你给女牢那边打了招呼,此事我可以作证。你搞清楚点,没人骗你。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收拾你。”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陈头骗人。我是说,我之所以会加入山贼,是被人骗了。”
“大当家骗了你?他人都死了,你也可以放下了。”
“不是大当家。我骗了大当家,我又被别人骗。”
卢大头顿时脑子蒙圈,一脸糊涂,听不懂啊!
二当家凄苦一笑,“事到如今,心愿已了,我已经无所求,告诉你也无妨。这个秘密,我埋藏在心里头十几年,从未对人提起过。”
“你还有秘密?你们这帮山贼,究竟隐藏了多少事?进了一趟刑房,都没让你吐干净。看来刑房那帮伙计手艺不行啊!比不上老张头。要是老张头在的话,你连小时候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都得交代清楚。”
二当家望着卢大头,轻声问了一句,“大头哥还想听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