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多少人的喉管被你撕碎?多少人的脑袋被你斩下?你觉得沾满了尸骨与血块的泥土,还能开出美丽的鲜花吗?特别是当你知道那些尸骨全都是你亲手埋下的之后,你……还会认那些花,美丽?”
“面前,亦不曾存在过什么鲜花……无论是前,还是后,死亡永远伴随着你……”
……
时间:1915年11月1日
人员:圣米耶勒的农民——埃米尔
任务:给玛丽写信
轰!轰!轰!密集的炮火声在不远处回响着,伴随着每一颗炮弹的爆炸,埃米尔都能感觉到大地在震动,密密麻麻的炮击已经持续了很有很久了,埃米尔甚至对此已经有些许的麻木了,每日的工作除了清扫营房之外还有很多必要的工作,他不是很清楚下一次的战斗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他也希望永远不要到来,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停留在这里啊,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一丝的幸福。
【亲爱的玛丽,我已经收到了你的来信,非常高兴你平安无事,爸爸这里一切都很好,爸爸新结交的朋友弗雷迪很勇敢,他保护了我,同样的我也帮助了他还记得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孩子,我在列车上遇到过的那个孩子】
【很抱歉直到现在我都没能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一个很有勇气的孩子,虽然他不怎么说话,但我知道他只是被吓着了,这样的战场不应该是这个孩子所来的地方,他需要帮助而我正在努力,努力的帮助他】
埃米尔依偎在战壕之中,敌人的炮火现在也没有停下,被炸起的尘土经常会飞溅到战壕当中,让埃米尔的字迹变的很难看,原本干净的纸张也变的风尘仆仆的。
炮弹是从早上开始落在了他们的战壕之上的,但这种炮击很大程度上没有用,大家挖的战壕很深也很多,敌人的炮击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效果,但是震耳欲聋的炮声依然会吓到不少的人,他们大多数只是孩子,年龄只有十八十九的孩子。
咚~咚~咚~几名军官从一旁的战壕走过,现在已经是黑夜了,倒也不用担心对方的狙击手。
所有的士兵都不约而同的垂下了脑袋,长官在晚上来到战壕当中只会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挑选一个合适的士兵来执行任务或者是干活,而且是及其危险的任务,稍不注意就可能丧命,在战壕里的这段时间大家对此早就明白了。
“哈哈,那个狗兵是真的好用啊,只要给口吃的就什么都干。”一个留在大胡子的带英军官大声的说道,言语当中满是傲慢。
“可不是嘛,要是所有的士兵都像他一样就好了,不过那个家伙是真的厉害,受了伤也能很快的恢复然后就能继续作战,从不抱怨,就像条狗一样,轻而易举的就将对面的德国佬的喉咙给撕了一个粉碎。”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法国军官感慨道。
“所以上帝是眷顾我们的,上帝此刻站在了我们这边,将他最好的忠犬赐予给我们,帮助我们打赢这场战场。”带英军官哈哈大笑道。
“……”坐在战壕里的一排排士兵全都沉默不语,但他们无一例外的全都非常的气愤,这些长官根本就没有在乎他们的命,但除了这个之外,他们也知道长官所说的狗兵是什么。
一头野兽……
“……”听着长官的话语,埃米尔默默的站起了身子,端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餐盒,默默走向了战壕的一角。
“嗨,你是要去看他吗?”一名法军士兵突然对着埃米尔喊道,他的神情很慌张在说话的同时还紧张的四处乱看,好像在防备着什么。
没等埃米尔说话,那名士兵便偷偷的并迅速的在埃米尔的怀里,塞了一颗鲜红的苹果,没等埃米尔问起,这名士兵便自己交代了。
“你应该不知道我,但我知道你,你们一直都在照顾他……”年轻的士兵搓着自己的手缓缓交代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救了我的命,当时一个敌人正要挥刀向我砍来,我当时害怕极了如果他那一刀砍下来的话,我绝对会死在那里,是他帮我解决了那名敌人……替我谢谢他,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那名稚嫩的士兵有些愧疚的低下了脑袋,随后便转身迅速的离开了。
“谢谢。”埃米尔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以表感谢,随后就抱着自己藏好的餐盒和那颗苹果迅速离开了。
“呜~”身旁的军犬沃特嗷呜了两声跟着埃米尔一起行动了。
关于刚才写给玛丽的信件,埃米尔并未对他亲爱的女儿有任何的谎言,但作为一个父亲,他对于上面的内容做了一些适当的修饰。
比如,关于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