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父……请保佑……”
“我在这里献上我的一切,迷途的羔羊需要您的指引……天使的羽翼可否为我指明迷雾当中的方向。”
“愿恶魔远离……”
祈祷……今天医院一字不写洁白如雪棉的墙壁所受到的祈祷已经足够多了,这些祈祷其中所蕴含的真诚和情感远超修道院和教堂,不需要恢宏气势磅礴的大厅,也不需要多么纯洁圣灵的长袍。
有的……只是最为真诚的哀求和祈祷。
无能为力适用于在这里每一位祈祷的人,他们的手中并没有能够对抗死神的武器,有的人会上天堂有的人会下地狱。
但无论如何去向何处,饱受痛苦被死神切断生命的细丝是所有人正在挣扎之人都要经历的。
而在此之前,唯一所能做的……真的也就只有祈祷而已。
而与他们一墙之隔的白衣天使能否听到他们的祈祷,很大程度上是不能的……因为此刻,正在奋战的他们所能听到的只有仪器发出的警报,呼吸机来回往复的泵动声。
但这些声音组合起来却好似死神发出来的嘲笑声,嘲笑墙外哪些只会祈祷的信徒,嘲笑白衣天使们的无用功,拼尽全力去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即便是人与人之间都会被引得阵阵发笑,更何况死神。
不过,在真正取走其性命之后死神会老老实实的闭上自己的嘴巴,因为这是对死者的尊重。
不过在这白色墙壁之外,深邃走廊之中……
“我该愤怒吗?”鲍里斯自言自语道。
吱~
随着病床就这么被轻轻推走……鲍里斯认为自己应该愤怒,应该是愤怒到极点才对,可……现在却是异常的平静。
甚至平静到可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面,连呼吸都没有产生过多的波动……
“我不该这么平静的……”鲍里斯默默的转头看向了走廊的另一边。
那是自己队友被推走的方向……他的家属已经到了,细微的哭泣声或者是被压抑着的哭泣声都极为清晰的传递到了鲍里斯的耳朵当中。
很轻但却如一柄重锤一般挥舞向他的耳边,但却骤然在耳膜面前停下。
那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上,作为队长的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作为队长还有朋友,自己再次面对他是不是应该身穿黑色的西装,打好领带默默的献上一朵白花面对哭泣的家属保持着一言不发,随后默默的离开?
他做不出来那样的选择的……做不出来的。
他应该更多的事情……更多的事情现在需要他去做。
于是乎……也就没有多少思想上的斗争,在决断下达之前并没有那么激烈或是难以抉择瞻前顾后的犹豫或者是左顾右盼的踌躇。
在冒出那个想法的时候,自己便是顺着作为警员,更确切的说作为特警队队长的身份,开始冷静到了极点的思考。
自己该如何行动……首先,寻找整个城市最有能力以及最可能制造这一切根源的人……但自己作为行动队长并不能够私自行动,所有的行动都需要上面的批示准许,那么谁可以帮助到自己越过上层,直接接管他们呢?
答案便只有一个了……而书写这个答案所需要的过程,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这个照片请您拿好,收到任何消息之后我会用这台手机单独联系您。”鲍里斯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款非常老旧的通讯器。
老旧,落后,不方便基本上是这款通讯器唯一的代名词,硬要说有什么优点的话——其加密的通讯技术是绝对可靠,而目的则是为了保护隐私。
“最多今天晚上?”安洁接过了鲍里斯队长递过来的通讯器,周围的监控现在都在UMP45和AK-12的控制之下,到是不用担心两人的交易会这么被别人给看着。
除了某个变态猥琐的窥屏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格里芬战区总指挥/141小队队长——陈某人之外。
“我会催促他们快点,在此之前我需要将部分警务权限……”
鲍里斯队长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自己的终端,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接入警务的服务器的等待时间忽然变长而且……刚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自己的终端屏幕是不是花了那么一下……可能只是错觉或者是因为之前的爆炸对终端产生了点影响吧,可能需要去检查一下。
而事实上,就在刚刚那一刻……警局所有的连接着网络的电子终端设备都像是机械弹簧产生了不规则震动般,稍微卡了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