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母亲……
“上面下达命令时,我们就会开枪。”一位长官大声喊了出来而士兵则是迅速的躲入到了车中。
“……”陈树生没有说话,这一幕跟1941年时很想但又有些不太一样。
而在远处的屋顶上,一位戴着面罩的狙击手正在面对一位老爷爷,对方的身上挂满了勋章。
“你们在这里……是要保护谁?是有人打过来了吗?”
“不是……我们在这里是为了支持自由的。”狙击手戴着面罩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眼睛都可以的用墨迹来遮了起来。
“我曾经也在这里战斗过 ,你脚下这栋大楼我们曾经为了拿回厨房而失去了一个班的士兵,他们可比你要年轻的多。”
“我们那时为的可不是自由而且权力……我的长官亲自告诉我说,我们在这里用油灯用火柴来照亮情报和地图是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以后能够坐在灯光下读书,为的是孩子能够在灯光下拿到母亲所缝制的玩具。”
“就在你这站着的位置,就是我所在的营亲自打上来的,在打上来之前我们的营长还亲自请我们每一个人喝了酒。”
“如果长官还在的话,只要他给我发一把枪,无论是莫辛纳甘还是波波沙我都会立刻行动。”
“而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着我说你是在支持自由,是在保卫!”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长官。”狙击手问道。
“伊凡……我是在柏林国会大厦前留下了名字的士兵。”
“这里是你的了,长官。”狙击手收起了枪默默的转移了位置,合适的狙击阵地又不只有这里一个,一个合格的狙击手至少有五个不同位置随时都可以用来转移和发起进攻的阵地。
自己腿脚很利索随便走走就可以了,而这位站着都需要将身体重量全都压在拐杖上的老爷爷又还能走多久呢?
至于那栋楼……既然是他打下来的, 那就让他在哪里继续站一会儿吧。
反正,用不了多久这栋楼便不在属于过去的历史而是属于新的篇章。
“……”狙击手走后,伊凡就默默的站在了这里上次站在这里是的时候,是长官带着他们回到市区进行修整的时候。
在这里本来进行修整还有人员补充的他们,与敌人的一支突击队相遇了……那也是他第一次体会近距离战斗,也是在这里俯瞰着燃烧的城市,在将这栋楼给抢回之前,他的长官亲自请客。
由于他们当时凑不出来完整无损的水壶,长官就用一个还完好的钢盔来替代。
“达瓦里氏,那边的城市谁家的?!”
“是我们的!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每一块用工人汗水所浇筑的砖石,谁家的?!
“都是苏维埃,是属于我们身后同胞属于人民的。”
“打上去!为他们拿回来!”
营长的话依然响彻在了伊凡的耳边,即便都过去五十多年了现在回想起来,伊凡依然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战栗。
“营长啊……长官啊……”伊凡笑了笑但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您没有背叛……是我们,是我们背叛了您啊……我终于明白当年您为什么要离开了……您一定是看见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才选择离开的吧。”
伊凡无力的坐在屋顶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位曾经从莫斯科出发到柏林行走了一千六百公里耗时四年亲手在柏林国会大厦上写下自己名字和家乡的老兵,此刻哭的已经不像样子了。
他好像忽然好像就理解一切了忽然就明白长官当年为什么要那坐了……也是,以长官的眼光未必就不能料到以后发生的事情。
而且,长官恐怕也不是不愿意留下来而是无法留下来……那些人绝对不会允许长官留下来的,也是他们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而自己到现在也只能默默的看着了。
“这都是我应该接受的惩罚吧……长官。”
伊凡默默的坐在楼顶不动弹一点,在这个最后的时间他想要保持安静……
而就在距离伊凡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处,陈树生也找到了一块不错的楼听,这里的位置很不错。
“这里是个好位置。”用手撑着有些热的地面,陈树生一屁股坐了下来,从这里看过去的话刚好可以俯瞰整个广场上的场景,而广场的那边就是大楼。
白色的大楼……而下方的人群正在高喊着口号而太阳也已经开始了西斜。
命运的发条正在发出最后的颤抖,驱动老旧的齿轮进行最后一次的啮合,待到一切见分晓的时候,也是命运真正扭转的那一刻。
“你是谁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吸引了陈树生的注意力。
“嗯……你可以称呼我为布尔什维克或者叫我达瓦里氏也可以。”陈树生静静的坐着,此刻他不太想动,就想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布尔什维克……我是少先队的。”男孩举了举自己脖子上的红领巾很是骄傲的说道。
“哦?那你了不起啊,这么小就是先锋队队员了……那么我也应该称呼你为达瓦里氏。”陈树生抿嘴一笑但马上又收了起来……今天过后,他的家人就会让他把红领巾给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