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世时,你就忙于工作很少回来,对我和母亲,你能有多少的真心?我是我母亲生的,你不过只是贡献了一个小小的精子而已,根本没有资格做我的父亲!”江晚澄道。
话音刚落,空气间就响起了清脆的声音,江涛怒气冲天,甩了她一巴掌,江晚澄微扁着头,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她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任书奕是你后妈,就算现在不是,但曾经是,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她!”江涛打她的那只手有些麻木,打完就后悔了,把手放到了身后,语气严肃道。
“有名无实罢了。”江晚澄已经精疲力尽了,再加上大冷天淋了雨,这会状态不是很好。
江涛拧了拧眉,真的是倔的很,根本不听劝,“如果你依然如此执着,我不介意和她坐实了关系。”
“你敢!”
“她是你后妈,是我妻,我这么做于情于理都是合法的。”江涛顿了顿,又道:“而且你觉得她会拒绝吗?有资格拒绝吗?”
江晚澄被他气的连咳好几声,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上楼了。
她没资格说江涛,从一开始任书奕就是他带回来的,而她也的确厌恶了任书奕那么多年,无论他们有没有实质性关系,可到底是顶着这个身份过了这么多年,她无可置否。
她回到房间,就疯狂的砸东西,想要把那无处发泄的情绪一并发泄出来,她真的是疯魔了,一会儿功夫,房间就被她弄的乱七八糟,不管不顾的,连同放在床头柜上的泥人也一起砸掉了。
可当她恢复正常的时候,看到地上被摔碎的泥人,又哭的爬了过去,坐在地上拼凑,“这是她送我的礼物,不可以,不可以……”
她颤颤巍巍地拿起泥人,开始不停的拼凑起来,这泥人本身就碎过一次,这次的损伤更大,无论她怎么拼,都会有缺失的一小块部分,没办法拼完整,而缺失的部分,在地上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江晚澄不信,手里拿着泥人,在地上拼命的搜寻,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怎么会找不到了呢?怎么会……不应该啊……”
许久以后,她哭累了,坐在地上靠着床,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悲又可笑。
她从淋了雨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房间里的窗户还是开着的,夜晚的寒风不停地袭来,钻进了她身体里,她蜷缩起来,已经被冻的麻木了。
她还是不肯认输,被冻僵的手,艰难地拿起了手机,给任书奕发消息不回,那就只能给她打电话,一遍又一遍,除了那冰冷的机器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走廊里,宋昕颖的家门口,任书奕挂断了江晚澄打来的电话,对方不肯死心,一遍遍地打,她就一次次地挂断,最后她把手机给关机了。
说江晚澄狼狈,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她靠墙而坐,旁边摆着几瓶啤酒瓶,一瓶一瓶的往嘴里灌,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像是对世间没什么留恋,双手摊开,头侧靠在墙上,不动了。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昕颖提了一袋垃圾,打开门出来,就看到了门口的人,她都惊了,立马丢下手里垃圾,到任书奕旁边蹲下身,“你怎么了?”
叫她推她都没有反应,宋昕颖只能先把人给扶到客厅里,靠在了沙发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任书奕这样狼狈的模样。
印象里,任书奕面对什么事都是优雅得体,从容不迫的,从未有过这般狼狈,会是什么事,竟能把她变成这样……
“宋昕颖,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可悲啊?”任书奕嘲讽自己,“家庭不美满,事业不顺遂,连感情都那么的不顺心。”
“感情?”宋昕颖敏感的捕捉到了关键字。
事到如今,任书奕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她嘲笑自己的说:“我喜欢上了江晚澄。”
听到这话,宋昕颖做出的第一反应不是安慰她,而是指责道:“任书奕,江晚澄疯了,你也跟着疯吗?即便你们的身份从始至终都是假的,但你大她多少,你自己不知道么?对着一个你看着长大的女孩起了心思,传出去,又能比身份之别好多少呢?”
“我不想的,本来是可以压制住这样的感情,可我今天看到她在雨中痛哭,我心好痛。”任书奕抓住了宋昕颖的手腕,难受的道:“宋昕颖,你打醒我好不好?打醒我,让我不要对她……”
她话还没有说完,宋昕颖就毫不留情的在她脸上打了一拳,下手很重,整个身子都侧了过去,吐出来一口鲜血在地上,接着又连咳了好几声。
宋昕颖见状,上前查看,神色很是担心:“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吐血?”
这口瘀血吐了之后,反倒轻松多了,任书奕稍微喘了口气,“没事,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