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挑刺撩拨,剑势凌冽;而高适枪出如龙,点点寒芒直逼常安的破绽。如此交手了一番,二人局势持平。又是连续交手了数个回合,最终二人的锋芒都停留到了对方的喉尖——很显然,两个人平手了。
见到两人停手了,顾鲤紧紧攥着裙角的手也是放松了一些。
收回兵器,二人便再次抬手行礼。两个人相视了一番,随后似是酣畅淋漓,一同仰脖大笑。
“常兄才气纵横,没想到剑法也是如此精妙,高适佩服。”高适持枪说道。
“高家枪,果然名不虚传,倒是让我开了一番眼界。”常安倒持自己的剑,剑尖向地,回道。
两个人同时伸出手,引向亭子。回到亭中坐下,常安把剑 收了起来,说道:“今日引荐了一番高兄,我感觉倒是做对了。”
“高兄如此武艺,定然是能在未来大放异彩。”
“常兄过奖。”高适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不知常兄,是否参加明年的春闱?”
“学业未完,不敢贸然参加。”常安谦虚地说道,“整个长安城都在传我的才学,学业未完就去参加春闱,中了倒是还好,若是不中,岂不是辜负了全长安城人?”
高适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喝了口茶水,又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起身拱手说道:“天色不早了,今日又是投卷又是比武,倒是叨扰了常兄不少时间。”
“高适便先行回去了,告辞。”
常安点点头,也不多留,便说道:“高兄慢走,若是有空,也可到府上寻我探讨学究。”
“多谢常兄,告辞。”
高适说完,又向顾鲤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待到高适离去,顾鲤便赶忙拉过常安的手,撩起他的袖子,又拨开他的头发,最后又是在他的身上四处拍了拍,上上下下都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最后确认常安没事之后,她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
常安看着顾鲤这一套连招下来,不仅身上衣着凌乱,人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把你家常郎搞得这么狼狈?”
“你是不是嫌命长啊!”但是顾鲤的回答中,明显是带有了些生气的意味在里面的,甚至连‘常郎’这个称呼都没带上。怀琴和真儿见状,交换了一下眼神,向常安和顾鲤知会了一声,便一同走出了庭院。
常安傻眼了,自己也是第一次看见顾鲤生气,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还是换上了一副像是谄媚讨好的笑容,绕到顾鲤的背后,给她捏着肩膀,讨好地问道:“怎么了?怎么生气了,是常郎哪里做的不好惹了顾娘你生气了。”
顾鲤柳眉微微竖起,面对常安谄媚的笑容,她选择别过头去,似乎是闹起了小脾气,惊得常安更加卖力地捏起肩膀。
“我的好顾娘,不要生气了,生气就会长皱纹不好看的,”常安又是继续讨好,“我家顾娘可不能长皱纹,我家顾娘可是要做全长安城最美娘子的人。”
“那你还和那高郎君比武!”顾鲤这才开口说道,“我不是不让常郎以武会友,但是常郎也要换个木棍木剑来啊。”
“真刀真枪的,若是谁一个差池,轻了说就是受伤,重了说可是会没命的!”
常安这时才知道,原来顾鲤是担心自己会受伤。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往顾鲤的脸上来了一口,带了歉意地说道:“好了,是常郎的错,不该做这种危险事情让我家顾娘担心的。”
“就知道贫嘴。”顾鲤的眉毛这才往下放了一些,但还是带了些情绪地说道:“常郎尽是会些哄骗娘子的话,也不知这些话有没有对那些平康坊的女子说过。”
常安愣了一下,心里暗暗道:好家伙,先前一个月还是没有了解透自己媳妇儿,竟看不出自家顾娘讽刺的实力也是不错的。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常安啊常安,革命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没有,怎么会。”常安又开始继续哄道,“我根本不会哄骗别的娘子,我的心里只有顾娘你一个人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