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鲤嘟着嘴,眉眼低垂,看上去很是难过。虽然说常安送给她的东西有很多,无论是哪一件,也无论是好是坏,她都视若珍宝。但凡有一件坏了或是不见了,她都会心疼得不得了。
常安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手,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顾娘你往另一个方向想一下,去年的雪人化了,那是不是说今年冬天,常郎就又能给你堆两个新的呢?”
“但是,长安城里也不是年年都下雪的啊。”顾鲤瘪了瘪嘴,如此说道:“我都已经十七岁了,一直住在长安城里,见过的下雪的,也才五六年。更别说像去年那么大的雪了。”
常安眉头挑了一下,回想一下好像也确实是如此:唐朝时地球正处于暖期,会下雪的冬季并不多,更别说会飘鹅毛大雪的了。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那以后每个冬天,只要下雪了,不管大雪小雪,我都给顾娘做两个雪人出来。”
“若是那年不下雪呢?”顾鲤抬起眼皮,问道。
“若是那一年不下雪,那我就给顾娘画一幅画,每幅画上的顾娘都是不一样的,怎么样?”常安说道。
顾鲤转着眼珠子,似乎是在心里盘算着,似乎是感觉这样子也不会亏,于是她就点点头,说道:“好啊!若是到了不下雪的那一年,我就去东市的李氏布庄里订做一套新的衣裳,然后穿上给常郎作画!”
常安听到这里,眉头一挑,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的手指,戳了戳顾鲤的软腰,似是调侃地说道:“每年都去李氏布庄订一套新衣裳?”
“李氏布庄的布匹和成衣可不便宜,顾娘还想去新订做一套?真是个小富婆。”
“啊呀......”顾鲤被戳的有些痒了,连忙往旁边躲了躲,“我才不是什么小富婆呢。”
在常安和顾鲤在嬉闹的时候,蓬莱县县城的大牢里,一个监察御史正坐在刑房门口,看着里面的蓬莱县县令。
此时的蓬莱县县令瑟瑟发抖,双眼恐惧地看着坐在门口的监察御史,几乎是哭喊着说道:“御史大人,您还有何事要问,小的......该说的小的都会全部告诉大人的。”
监察御史双臂抱肩,喊了一个不良人过来,吩咐道:“你去取些纸笔来,等下做好记录。”
“是。”
不良人应了一句,便离开去取纸笔了。很快,那个不良人就回来了,然后站到了一旁的桌子边,做好了抄录的准备。
“蓬莱县令,你刚刚说的是会全部告诉本官的,现在本官还需要你保证说的都是实话。”监察御史看着县令,说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那就好,这样你我都不会难办。”监察御史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县内的张儒和陈葵等一众私铸钱币者,都有你的包庇是吗?”
“是是是,都是小人被钱迷了眼,才做出的蠢事。”县令害怕再受皮肉之苦,于是便不敢撒谎,连忙承认。
“第二个问题:县内除了张儒陈葵等人,是否还有别的私铸钱币者。”监察御史看了一眼不良人写的供词,又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