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方才张丞相不也是说了吗?您并没有含沙射影什么人,而我们是虚伪之人,正好符合方才张丞相所说的标准,此话哪里算不得含沙射影呢?”
“您说自己并没有含沙射影,却暗暗地说了我与我家夫君,难道这也算得上‘光明磊落’四个字?”
顿时间,张嘉贞脸都绿了。对方大大方方地就承认了,还反过来说自己的光明磊落是假的。
“你张丞相,自认骄傲,光明磊落,却如此高龄方登相位;我家夫君尚未及冠,自认谦虚,伪装虚伪,但如今却是开国郡侯,与张丞相你是同一品级。”
“抛开是否虚伪光明不谈,单就外在看来,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又有何不对?”
“再者说了,我家夫君是寻出了天花预防之法,方才封侯。张丞相大可以抬起自己的袖子看看,上面是否有留下接种牛痘时的刀疤。”
“若是有,此便为救命之恩,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向我夫君行礼问候一声,说声感谢。难道张丞相读了圣贤书,连这点知恩图报的道理都不懂吗?”
张嘉贞深呼吸了几下,微微平复了一些自己的心情,冷哼道:“好一个女娃娃,如此伶牙利嘴,你家夫君难道不曾教你女德吗?”
如果说方才的话是触碰到了顾鲤的不快,那现在这句话就是摸了常安的逆鳞了。
“既然如此,张丞相,本侯问你,何为女德?”
“孝养父母,孝敬公婆,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张嘉贞倒是还真敢回答。
“好,那本侯现在就告诉张丞相,内子孝顺,对于原家自是恭敬孝顺;对于公婆,内子也是从不忤逆,事事顺公婆之意;我们二人尚无子嗣,但内子辅佐与我,本侯能登侯爵,有内子一半功劳。”
“而三从四德,前两条内子都做的很好,你大可以去安仁坊中问问,是否如此。内子对我忠贞不二,是为妇德;内子从不说难登大雅之言,此为妇言;张丞相可看,内子打扮是否端庄?此为妇容;女红织衣,无不精通,难道不算妇功吗?”
“若仅仅只是因为说了些张丞相不爱听的话,便说内子无德,那就是你自己心胸狭隘。我的妻子,哪里轮得到张丞相你来评判?”
“你说内子不守妇道,本侯说你枉读圣言。说句难听的,本侯的夫人本侯自己会教,哪里轮得到你来?难道张丞相你这,不算是违反常纲吗?”
张嘉贞听常安说了这么多,脸色就像一块调色板一样,那叫一个丰富多彩。对方不是普通的侯爵,是有实打实封号、手有权利的真侯爵,论品级身份,对方和自己是真的平起平坐了。就算告到皇帝面前,连以下犯上都不是,白吃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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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张嘉贞胸口起伏的很大
“我什么我?”常安乘胜追击,“妻子维护丈夫,这也算违背女德吗?就算真的违背,本侯告诉你张丞相,本侯从来不让内子学那些乱七八糟的所谓妇德。”
“在本侯这里,内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我只让内子遵守道德,至于女德,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内子想遵守就遵守,不想遵守就不遵守,又与你张丞相何干?”
“正所谓:治国平天下之权,女人家操之大半,盖以母教为本也。我敢断言,张丞相家中也一定有一个贤内助,替你打理家中之事,不然张丞相心有忧虑,何以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