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终于坦白地告诉她,她之前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而后患上了狂躁症。这种症状分轻重,轻一些的病人并不会一直处于狂躁的状态。
很幸运,她就是轻症。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都没关系了。
临行前,孙真真站定在医院大门前,掏出她昨天刚打开,戴过一次的蓝色口罩,习惯性地挂在下巴上。
护士轻轻地拉住她的手臂,“好了,已经不用了。”
“什么好了?”
“一切都已经好了。”
她走到一旁,将孙真真手里的口罩扔进垃圾桶,随后转身,向她扬了扬下巴,微笑着,“回家吧,你自由了。”
孙真真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走时的她太匆忙,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收拾,地上、家具、衣服、鞋子上都落了一层灰尘,光是收拾,就用了两天。
中间,她不停地干活,告诉自己她的生活真的改变了,不能像从前在医院里生活的那样了。
累了,她就躺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做着未来的打算。
先收拾一下自己,找一份工作吧。
而后,她在地上累到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自己的左脸有些酸痛,只是这疼痛并不算什么,她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左脸的酸痛加剧,成为了扰人的头痛。
她的一颗后牙在不知不觉中转变成了虫牙。
当晚,那是她第一次踏进距离她家仅有800米的承恩口腔医院。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很和谐。
两个小时后,她与院长吴越希交换了微信,方便预约下一次的复诊。
那时的她还不知,从她仰头望向院中那棵油绿的李子树时,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