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早,我正常来馆里上班。
一进门,发现原本应该在一楼工作的员工并没有出现。
我左顾右盼,确定真的没人之后,揣着怦怦乱跳的心脏走到了大厅的中间。
虽然上面已经被清理干净,不留任何痕迹,但是,我还是熟悉得不行。
仿佛能看到原本留在那的一滩血泊,能看到血泊上,睁着空洞的双眼的死尸。
走到血泊的边缘,我按着眼睛所见停下脚步。
我不想去踩它,哪怕我就是这场悲剧的缔造者。
我能杀人,我可以不后悔,但我却压不住心底泛出的恶心。
愣神之际,头上突然传出一片惊呼。
是二楼传来的。
我仰起头,怔怔地望着楼上的方向。
如果我猜的没错,此时此刻,我的员工们正站在我的正上方讨论着什么。
我一步一步地走上楼,刻意降低脚步声。
我想听听他们在上班时间讨论什么,不止是因为杀人后,弄丢尸体的心虚,还有骨子里作为老板的利己。
我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
我靠在墙上,尽量地隐藏身体,小心地、悄悄地,转过身子,把冰冷诡异的半张脸探出墙壁。
我不知道当时的我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但我可以确定,不论三人中,谁不小心与我对视,那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刚刚,你不是说有人死了。你说的人,就是,总来玩的那个周信?」
「对啊!」
「啊?周信死了?!」
「小点声!我也是从群里听说的。」
「消息靠谱吗?不会是造谣吧。一周前他还高高兴兴地带着新女友来组局呢,怎么说死就死了?什么疾病这么要命?」
「突发疾病我还跟你们说什么!是谋杀。」
「什么!!!」
「什么人杀的?!」
「我哪知道?!你们自己看吧,警察都来了。」
「哎呦,这还有图呢!这么牛批!」
「这是周信家?」
「大概吧。」
「原来他死在家里了。这个角度看起来是在对面楼的四到五楼拍的。是邻居?」
「不一定。也许是什么人跑进了楼道,在中间的阳台窗户上拍的。」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