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院的这段时间,贺威每天都会在傍晚下班之后过来照顾他,一直到早上到上班的时间离开。
昨天晚上,他加班没有时间过来陪他,今天早上一定会抽身过来的。
“你确定?”聂开宇狐疑道:“他别忙迷糊了,昏死在沙发上没来,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直接到家告诉他一声得了。”
“不行,我想让他带我回去。”
这一句矫情的情话齁的聂开宇嗓子一紧,就好像真的巧克力吃多了一样,瞬间打了个寒颤。
直到感觉身后有人坐到了病床的另一边,白计安回过头,看着背对他沉默的聂开宇。
一句话不说,还真不像他的风格。
“你怎么了?”白计安失笑:“是不是被我们腻歪到了。”
聂开宇冷哼一声,态度上尽是嫌弃,但嘴上却说:“我习惯了。”
当他上高中的时候偶然发现白计安喜欢贺威,就应该知道,一旦两个人在一块,那你侬我侬,解胶剂都撕不开两个人的场面对于他来讲,会多么的辣眼睛。
算了,随他们俩开心吧。
反正他个老直男是注定无法理解男人之间的爱情。
他昂头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还是美女好,香香软软、甜甜糯糯的,哪像大老爷们,骨架子大,肌肉明显,硬邦邦的,抱着一点也不舒服。
唰!
病房拉门开了,把沉浸幻想中的聂开宇强行拉回现实。
他本能地转头看向声源,只见栗山凉穿着天蓝色的套头毛衫,米白色直筒西裤,一脸阴沉地走过来。
不管见过多少次,勤恳工作的聂神医总是会想起第一次见面,他握着国内外出名的冷兵器蝴蝶刀,又快又狠地袭击贺威的场景。
漆黑房间下的刀光剑影。
太吓人了。
幸好那天冲在前面的人是贺威。
要是他,这么多天过去,他现在已经出殡了。
见聂开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他靠近一步,他挪一下屁股。
从床边上慢慢起身,到一步一步后退到不起眼的角落。
每次都这样,跟个神经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