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声,聂开宇把自己摔回到床上。
“……别动,疼。”
聂开宇转头看着正在梦呓的栗山,不屑道:“疼个屁,又没砸你身上。”
“头疼。”
“哦。疼吧,谁叫你喝那么多?来的路上,是谁跟我大言不惭,说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在外面要时时刻刻保持绝对的清醒,所以,滴酒不沾。现在怎么了?你身份没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哎呦,还不让说,你自己看看自己做的事吧!前后矛盾,难怪白计安不要你。”
……
沉静了半晌,聂开宇的睡意卷土重来。
就在他马上就要进入梦乡之际,他的左颈突然一痛,硬生生把他逼到一口气没缓上来,拼命咳嗽。
他震惊地睁开眼,只见栗山把手插进他右侧的领子里,把他整个人向右拉过两寸不说,就连原本规整的圆领也变成了椭圆。
“你干嘛?”
“三次,不许再说了。”
“说什么?”
栗山瞪着微红的双眼,哽咽片刻,艰难地说:“不要再说,计安哥,不要我。”
还以为什么事。
他还以为栗山要杀他。
眼看栗山的眼泪从眼角流进枕头,聂开宇烦躁地坐起身。
“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会喜欢白计安啊?”
作为和白计安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聂开宇自认,除了父母和贺威,是最了解他的人。
白计安这个人,对他爱的人,掏心掏肺,上刀山下火海都甘愿;
对没感觉的人,边界感相当的强,甚至有时还会展现出冷漠,不近人情的一面。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贺威面前的白计安和在其他人面前的白计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太清楚,白计安对栗山凉从来没有恋爱的意思,所以,无论他们在国外相处了四年还是十年,甚至是四十年,他根本就不可能在栗山面前展现特别的一面。
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按部就班,任你反馈再多都没有回应的白计安,他真的搞不懂哪里会这么吸引栗山凉。
难道单恋一个没有结果的人,有瘾?
栗山慢慢地坐起身,靠在床头上抹了把被泪水沾满的脸。
“你根本就不懂,计安哥对我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