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医院里还真没有这个科室。
想要找的话,随便托院长问问看,找个名家应该很简单。
看着映在地毯上,清冷白皙的月光,聂开宇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真麻烦。”
不就是说了几句风凉话,好像多对不起他一样。
人啊,太有良心也不是什么好事。
除了折磨自己,屁用没有。
“……唔。”
聂开宇一愣,他猛地抬起头,向对面的床上望去。只见蒙在被窝的里栗山缩成一团,痛苦的呜咽。
他立刻起身走到床边。
从前开始他就发现,栗山凉这个人很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把从头到脚,结结实实地蒙上。
也不怕喘不上气!
聂开宇抓着被角,想像平时那样一把掀开,但落手的瞬间,他竟然不受控制地回收一半的力道。
生怕会吓到他似的,轻轻地掀开。
酒气未消的栗山全身通红,他面冲床边,抱着膝盖,侧身躺着。
从眼角流下的泪被高挺的山根阻挡,形成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小水坑。
“不愧带着欧洲白种人的血统,都能养鱼了。”
聂开宇摇摇头,没办法治疗心理疾病的医生,只能用最笨的安慰方式。
反复犹豫之后,他缓缓抬起右手,在接触到栗山凉的肩膀时,攥拳顿了顿,终究,还是张开手,慢慢地落下了。
轻轻地拍拍,竟然真的有效果。
睡梦中的人逐渐平静了许多。
再拍拍。
又好了一点。
看着栗山的脸,聂开宇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什么犯罪组织的潜伏者,这不就是个没办法长大的小孩子吗?
“……哥。”
哥?
聂开宇眉心一皱。
他在叫白计安。
连梦里面都是白计安吗?
看来这下子,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是真的分不清了。
“……别,别再打了……”原本已经平静许多的栗山忽然开始挣扎,“……哥,救我,救救我。”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