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出现幻觉,聂开宇掀开被子坐起来,紧盯栗山凉。
是真的在抖!
难道又做噩梦了?
还以为他只是时不时有这样的症状,没想到真的是天天。
不知不觉,帮栗山凉驱赶噩梦变成了吃饭、睡觉,他每天都要固定做的事。
聂开宇习以为常地拉过椅子放在他的床边,伸手隔着被子,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
仔细打量拍了半天都没有好转的栗山,他感到蹊跷。
平时隔着被子安抚,就算身体不会彻底放松,也会有些许好转,怎么今天反而越来越严重?
聂开宇眉心一紧,抬手扯开被子。
眼前,不停抽搐的栗山凉被布条捆着双手双脚,以背朝他的姿势侧卧在床,一身浅色的住院服被大量冷汗打湿黏在身上,狼狈不堪。
出乎意料的画面让聂开宇愣在原地,下一秒,他一把拉起栗山凉的手臂把人翻正,只见他嘴塞毛巾,半睁双眼,浑浊的目光涣散无神,随时随地都有失去意识的可能。
聂开宇立刻把栗山凉放平在床,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检查全身。
面色潮红、身体不停抽搐、体温升高却不停寒颤,出汗、瞳孔散大、脉搏异常。
加上他主动束缚双手双脚,咬着毛巾,证明他早知道身体会变成这样;
还有中午,白计安中途突然出去买了许多饮料回来,除去已经喝掉的奶茶店果饮,剩下全部都是瓶装饮料。
在冰箱!
聂开宇快步走到客厅,拉开冰箱门,看着侧面摆着整整一排的电解质水,心脏骤然一紧。
电解质水可以快速补充流失的水分,维持体液平衡。
原来不止栗山凉自己,白计安也知道。
聂开宇回到病房,像丢了魂似的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人。
种种迹象,难道,他沾了毒。
不,这只是他的猜测。
栗山凉在他家里住了很久,如果有瘾应该早就发作了,况且他从来没有在自己家里闻到奇怪味道。
没时间争取对方同意,聂开宇解开栗山凉的上衣扣子仔细查看。
无论躯干还是手臂统统没有可疑的针孔。
余下只有一种可能,服用药片。
拽下嘴里的毛巾,聂开宇强撑微颤的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低声唤道:“栗山凉,能听到我说话吗?睁开眼,看看我,如果你能听到,给我一个反应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