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芙捂着胸口,惊魂未定:“这场火倒是救了你呢。”
她在后台看得真切,那么多人或贪婪或淫.邪地看着妹妹,尤其是那个身着锦衣的相府公子,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妹妹身上一般。
若是再跳下去,不知会发生何事,想想便让人后怕……
颜荔拭了拭额汗,道:“兴许罢,只不过这状元郎刚迁新居,宅子便着了火,怕不是甚么好兆头。”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颜芙一面给她拿替换衣裳一面数落,“方才那相府公子让咱们跳舞,你那样回他未免太冒险了些。”
“果不其然,他就说了个那个。”颜芙面色微红,啐了一口,“这还是在状元爷府上呢,他便那样明目张胆,怪不得先前白莺姐姐推拒了他好几回,若是咱们真去了他的府上,肯定会被……”
后面的话她没继续说,但颜荔也明白,她握住姐姐的手,道:“姐姐,早晚有这一天的。”
阁中与她们相熟的女子一日日地离去,或是被达官贵人看中赎了身,或是被裴公子送进府做家养歌女,还有的被当做婢女送了人。
于裴公子而言,当初救她们有心善,更多的是一笔交易。
他让她们起居无忧,她们便要相应地,以声色身子报答他。
换好了衣裳,颜荔抿唇笑道:“走罢,再耽搁一会子便要天黑了。”
两人收拾好行囊,与状元郎辞别,便上了马车。
摇摇晃晃的车厢里,颜荔有些愣神,方才作别时,状元郎的神情极为淡漠,似乎之前不曾认真打量过她一般……
唔,难不成是她想多了?
人家堂堂新科状元,生得俊美斯文不说,又极受文月公主喜欢,听说家里还十分富贵,如此财貌双全前途无量的贵公子,与她又有甚么干系?
即便那日在破庙他们曾经春风一度,但他神志不清,又是她强了他,寻常男子遇到此事,更多的也只是会感到愤怒难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