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小声附到姐姐耳边:“那日在破庙的人,就是他。”
颜芙大惊:“甚么?!那他认出你了么?”
颜荔摇了摇头:“他那日昏迷不醒,根本不曾见到我的样子。”
“荔儿……你别太难过……”
眼瞧着姐姐又要哭了,颜荔忙道:“我一点儿都不难过,那日不是说了嘛,就只当他是副解药罢了,以后各走各的,并不相干。”
她娥眉微蹙:“倒是现在,该想想明日进了相府该如何应对……”
与李勋那好色之徒朝夕相处,不是她受辱被欺,便是他吃不了好果子。
二者择其一,颜荔当然是选择后者。
只是如今她连一只粗壮的大腿还不曾抱得……也不敢肆意撒野。
颜荔蹙了蹙眉,看来得想法子快些与应状元熟识起来才是。
一宿没睡踏实,翌日颜荔眼底乌青,顶着两只惺忪睡眼登上了去相府的马车。
她只略带了几件换洗衣裳与日常用品,无论李勋情况如何,她都未打算多待。
摸了摸腰侧荷包里的药丸,颜荔心下稍定。
因着是来赔罪的,做小伏低自不必说,颜荔这三年在烟波阁也是这般过来的。
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上座的相爷,只听一道威严沉静的声音传来:“好生去照顾公子罢,他若是好了,你亦有重赏。”
颜荔磕了头,躬身退了出去。
一个面容严肃的侍女将她带至李勋的院子,看着那扇雕花朱门,颜荔踌躇片刻,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甫一进门便有一股浓郁的药味儿,苦涩涩的,闻着让人眉头一皱。
那侍女简单交代几句便离去了,留下颜荔自个儿,立在房中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