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荔心情愉悦,没骨头一样倚在车壁上,乌溜溜的杏眼盯着应策,见他眉宇间似是有些愁绪,不禁问:“子安可是有甚么烦心事?”
应策神色微凝,“荔儿看出我不开心?”
颜荔手指在虚空中比了比:“你眉头皱得……都成一道川字了。”
“有么?”应策抬手揉了揉眉心,“可能是想起朝堂之事,有些忧心罢了。”
“哦?朝堂发生甚么事了?”颜荔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若是可以,子安不妨和我说说,我保证法不传六耳。”
但是可能会通过纸笔传到裴怀光眼中……
前两日裴怀光命人给她送来指示,若她再继续糊弄下去,不能提供有用线索,他便要将她调离应策身边。
倒不是颜荔对应策多么依依不舍,而是他待她极为宽容,不仅出资助她开铺子,平日里也待她极好,真真是将她当未婚妻看待。
若是冷不丁换了旁人,且不说会不会被人占便宜,想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是万万不能了。
所以颜荔得挖点有用的信息,暂时拖住裴怀光。
恰似瞌睡时来了枕头,应策顿了顿,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所忧心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
“圣上虽刚逾天命,正当盛年,但后宫充盈,今上难免疏于保养,便寻求方术,沉迷丹药,吃多了反而适得其反,龙体欠安。”
颜荔皱了皱眉,插话道:“等等,你这样说,好像皇上之所以保养不当,全是后宫嫔妃的错了?难道是那些妃子逼着皇上胡来的?他堂堂天子,连那里都管不住,又如何治理天下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