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阿荣与她们一母同胞,如今他病得严重,真让她佯作不知不管不问,颜芙也迈不过去心中那道坎——若是阿荣就此没了,往后余生她都会活在内疚之中。
“你们现在住哪里,我请大夫过去瞧瞧。”颜芙望着母亲布满细纹的眼睛,“银子我会给你们,不过不会有太多。”
“应公子与颜泉签立协约之事,荔儿之前便告诉了我,他贪得无厌挥霍无度,饶是给你们金山银山也无济于事。”
颜母忙解释道:“不会的不会的,之前是他一朝富贵有些忘形,以后肯定不会这样!”
“娘——”颜芙轻声叫她,“颜泉应该还在赌罢?”
颜母怔住,愕然问:“你、你怎么知道……”
“以前他每次打骂我与荔儿,都因心情不好,可他只是在外面摆个茶水摊卖茶,哪来那么多人得罪他?”颜芙神色微冷,“直到有一天我不经意撞见他从一间赌坊骂骂咧咧地出来,回到家就见到荔儿手臂上多了几条伤痕,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娘,他根本就没变罢,应公子给的那么多银子,都被他给输光了是吗?”
颜母脸色微白,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他、他是输了不少,可是阿荣病了,他也很着急的呀……”
颜芙蹙眉道:“阿荣是他的儿子,他着急不是理所应当?”见母亲一脸局促不安,她心里也不好受,“先不说这些,阿荣如今在哪里?”
得知她要与大夫一同去城外的客栈时,霍长川当即便道:“我与你一起。”
颜芙望着他漆黑的眼眸,忐忑不安的心登时平复许多。
马车飞速疾驰,车内,霍长川咳了咳,问:“要带上妹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