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人和小主位份相同,她都说罚跪就罚跪,说打就打,她当真能护着主子吗?

“小小美人也敢截本小主的宠?哪儿来的胆子?凭着你这具病歪歪的身子?”

长鱼姣眼神骤冷,嫣荣华骂的是何美人,一字一句嘲讽的却都是她。

何美人眼泪止不住的流,昨日皇上本就是往重云楼去看温小媛的,正巧遇见她给温小媛说些趣事儿,随口夸了声她嗓子好。

今日就被嫣荣华请到了景平苑,一盏滚烫的热水入喉,让她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一声一声重重的头磕下,只希望嫣荣华放过她。

她早就无宠,入宫多年还只是个美人,怎么敢和嫣荣华争宠!

眼泪混合着血水交织,看的长鱼姣眉心越深,眼看着嫣荣华还要说,

“嫣荣华。”

如山间雪水消融的清冽女声,引得嫣荣华再度侧目。

豆青这样压人老气的颜色,也只衬得长鱼姣肌肤胜雪。

妩媚惑人的狐狸眼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如今染着几分不耐烦,

“嫣荣华请我来,便是看您如何惩治宫里人吗?”

寻常荣华不敢如此放肆,对着宫中美人喊打喊骂。

只是嫣荣华早舍了一身脸面去和行音坊的舞姬学舞邀宠,除了皇上的厌弃,她再没有畏惧。

“瞧本小主,忘了,长鱼妹妹,也是美人,莫不是姐姐我教训这个叫人,让妹妹物伤其类了?”

杀鸡儆猴的手段。

嫣荣华嘴里骂的美人可不只是何美人,更是她这个长鱼美人。

眼睫半落,遮住眼中冷意,取过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嫣荣华宫中,茶水涩口,不妨叫皇上赐些新茶,清清口。”

嫣荣华笑容不变,平静的看向长鱼姣,

“妹妹倒是善心。”

长鱼姣缓缓摇头,起身走到何美人跟前,半蹲下身将其扶起,

“嫣荣华也说了,物伤其类。”

“长鱼姣,这是本小主的景平苑。”

长鱼姣讶然,

“原来嫣荣华知道,这是景平苑?”

不是建章宫正殿,只是景平苑,一个小小荣华,没有权利如此惩治宫中美人。

领着何美人转身离开。

嫣荣华在身后看着二人离开,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原来是个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