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嫁入东宫时,大家都年轻,性子还算可爱,尚为太子的当今偶有行事过分之时,侧妃侍妾们大多信任她,会寻她主持公道。

只如今,总也没人肯信,她这个屡屡赐下避子药的皇后,会是个公平之人。

轻叹着起身,走到长鱼姣跟前,

“姣姣去替本宫取药来可好?”

长鱼姣抿唇,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不乐意,起身跟着坤宁宫的宫人走。

待得长鱼姣离开,皇后方才转身看向皇上,眉眼透着一股不赞同,声音却是平静,

“珍荣华年岁尚幼,性子天真,皇上也与她一般置气?”

这话说的刺耳,听得朝瑾登时冷笑,

“皇后是在教训朕?”

“臣妾不敢。”

口中说着不敢,面上的神色却是丁点未变。

本就藏着火气的朝瑾顿时怒意更甚,欲开口呵斥皇后,却又听见了轻而缓的步调。

是长鱼姣的脚步声。

霎时冷凝的眉眼化作几分隐忍模样,恹恹的往后倚靠着,将渗出血的掌心摊开松松搭在膝上,

“皇后所言甚是,是朕讨嫌。”

皇上堪比杂耍变脸的模样看的皇后眼中闪过一阵迷茫。

皇上何时,成了这般模样?

她见过皇上恣意散漫的模样,也见过其冷清寒面的模样,更多是风流不羁的潇洒姿态,何曾见过,何曾见过皇上,状似,委屈的模样?

长鱼姣捧着药瓶回来,就见帝后二人一坐一站。

立在朝瑾跟前的皇后气势凌人,眸光凌冽,而朝瑾则是一副受训了的可怜模样。

尤其配上掌心的渗出的血迹,就显出了十分的可怜。

长鱼姣脚步一顿,一时生出几分可惜。

她回来的这般快做什么,早知皇后娘娘如此霸气,她就该等皇后娘娘训够了朝瑾再回。

看到长鱼姣的眉眼中的迟疑,朝瑾趁热打铁,颇为低落的开口,

“姣姣,是朕之过,惹得皇后不悦,若姣姣欲为朕上药,不妨先与朕离开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