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珍小主面色微惶,锦绣敛眸看了一眼仍旧昏迷中的小主,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声。
上一回阻拦小主在惠妃跟前救下珍小主,已经让小主对她心有不满。
此次珍小主又是为了看顾小主而来,若她什么也不做,只怕小主醒后,她也再没法留在小主身边。
长鱼姣指尖微微蜷曲,不自觉抓紧了白露的手。
落在旁人眼中便是惊慌无助的模样。
莲婕妤静静欣赏了好一会儿长鱼姣这般小可怜样,方才觉心中郁气稍泄。
“珍姬,莫要让皇后娘娘久等才是。”
长鱼姣垂下眼,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低低应了声。
跟着宫人缓步离开酣意楼。
只是那背影怎么瞧都瞧出几分楚楚可怜的仓惶。
半个时辰,足够所谓的邪祟在携芳阁落地生根。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又哪里有听不懂的呢?
直到长鱼姣将要登上轿辇,锦绣才在身后快步跑来。
“珍小主留步!”
长鱼姣微微偏头,海天霞锦裙的俏丽越发显出清白面容上的茫然。
锦绣自认不是看重颜色之人,却也在这一眼间生出几分愧疚。
稳下心神,锦绣将掌中一块古朴大气的铜牌系在长鱼姣腰间。
与娇俏的海天霞全然不相符合的沉重色彩,令这块铜牌格外显眼。
“珍小主请放心,此乃岐山王令,有此令在身,旁的奴婢不敢保证,但定能保小主不受重刑。”
长鱼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有想到锦绣竟有如此魄力。
敢将岐山王留给容婉仪的保命符交给她。
后宫不是刑部大理寺。
没有屈打成招一说。
若铁了心要定罪于她,一些叫人痛不欲生的阴私刑法尽可以加诸她身。
毕竟她身后有的,不过是小小濮阳县令。
如今岐山王令在身,旁人再想以权谋私,便得好好掂量几分她与岐山王府的关系。
长鱼姣忽然觉得有点鼻酸。
她忘记了身处宫中的她已不是单枪匹马的她。
也从未想过,允诺会护的人,先一步维护了她。
素白的手握住腰间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