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所有的恨,都不是对皇兄的。

他爱兄长。

包容他,教导他的兄长。

唯一一次的恨,是皇兄大婚翌日。

迎太子妃入东宫。

他便不该,不能再住在东宫。

朝玄风逃了。

他又一次溃不成军的离开。

他要如何说,如何让皇兄相信。

他不是为了帝位才想住在东宫。

他只是,只是把东宫当成了他的家。

他所有快乐的记忆,和皇兄的记忆都在东宫,突然因为一个太子妃就要将他从家里赶走,他凭什么不恨?

可没人会信的,没人会信他只是把东宫当成了家。

他只是不想离开有皇兄的家。

唯一会信的皇兄,大概也在七年前就对他彻底失望了。

离开皇上营帐后,朝玄风鬼使神差的找人问到了长鱼信的住处。

帘帐掀开时,朝玄风看清了长鱼信腕间错落的青紫。

他的力道有多大他自己知道。

长鱼信不妨武安王会来寻他,颇有些意外的笑了笑,

“见过王爷,王爷可有事?”

“你不怕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长鱼信皱了眉,疑惑的看向朝玄风。

朝玄风也没再问。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不怕。

他怕他打死他的弟弟。

但没想过他可能一拳就能砸死他。

圆滚滚的天青瓷药瓶被朝玄风扔到长鱼信怀中,

“搓热揉开。”

将药瓶接在怀中,长鱼信才忽然明白朝玄风想问的是什么。

颇为无奈的看着怀中的瓷瓶,长鱼信摇了摇头。

他拉偏架让他多受了两拳,这人还给他送药。

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