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便说:“按说我们第一次和张书记坐到一起,应该是喝点白酒的,不过说实话,酒这个东西,我和言奇得看法一致,喝多了上身,张书记平常肯定不得少喝,就刚才谭总说的,今天没外人,咱们来点红酒,不劝酒,随意喝,您看怎么样?”
张相伟笑了笑连说好,“听王主任的!”,又说:“王主任说的还真是,现在工作生活都离不开酒了,中国人这个习俗也改不了,什么事不上酒桌,自己都觉得少些什么,真是喝怕了。”
王力哈哈一笑,“还真是,不上饭桌,感觉不正式,不上白酒,纯粹瞎应付。说起这个,言奇还是占了便宜,只要喝酒,一杯就能挂到脸上,一下就到位了!”
温言奇说:“我索性戒了酒算了,好酒赖酒,一杯就醉了,味也尝不出来,还得给人把事办了,想起来都亏!”
张相伟却说:“你这开了头就不好戒了!”
王力点点头,“张书记说的是,人都知道你喝酒,一下不喝还不好下台了,以后非喝不可的时候,来点红酒,少喝些还是有好处的。”
说着,端起酒杯,对张相伟说:“张书记我们共同喝点,谭总这菜上的差不多了,您不动筷,我们也不好夹菜了。”
张相伟忙说:“好好好!”又和王力碰了碰杯子,王力呡了一口,张相伟却喝了一大口,王力看着,却不做声。
众人吃喝着,外面隐约传来了古筝的声音,温言奇只觉得空灵、飘逸,每一次弹拨,音符都像是在夜色中飘起,声音久久回荡,似一只燕子时而翱翔天空,时而掠过山岗,时而阴雨绵绵,时而荡气回肠。
温言奇怔怔的放下了筷子,刚要问谭原,谭原便伸手制止住了温言奇。“我知道你要问,我给你说,我也不知道她弹的什么!”
张相伟噗嗤一笑。“我也不懂乐器,不会形容,只觉得清静,想不到谭总这里还有这样的人才?”
王力说:“谭总干的事业越来越直白,欣赏的品味却越来越高雅。前几次我来,猛然听到还被怔到了,再看看桌上的大鱼大肉和满杯的白酒,顿时就觉得不配了。这不,经过我们一劝,谭总将菜式也改了,愈发精致,我们也是恐惊抚琴女,不敢高声语了。”
谭原忙拱了拱手,“哎呀,哪有那么高雅,就是个乐器而已,偶然听了碟片,觉得好听,就打听明都有没有教的,还真有,打发了好几个人,都是学了些皮毛,这不今天王主任和张书记来,就直接请了师傅来。听着是和前几次不一样。”
刘绍刚插话道:“不是不一样,压根就不同,王主任和张书记不知道,前几次,谭总叫我来欣赏,都是谭总公司派出去学习的新手弹,我们也不懂,总觉得和碟片听来的不一样,哪里不舒服也说不上,看着人家阵势拉的挺大,也不敢吭声,谭总也是跟着点头,后来才知道压根没弹到调上!”
王力哈哈一笑,指指刘绍刚,“绍刚尽说大实话!”
谭原不好意思的笑笑,“高雅这个东西,没有基础还真不行,我和绍刚好不容易附庸了个高雅,却是个假的。”
王力单独敬了张相伟,“张书记工作忙,平常少来明都,这次来不如多待几天,让谭总陪您多转转?”
张相伟叹了口气,“刚才路上还和温言奇说,原来只知道明都除了高楼就是车流,没想到明都还有这么僻静的地方,这次又幸会遇见王主任,若是有时间,真想多待几天。没办法,王主任也知道,基层的事情多,事情都是一个压着一个,想讨个清闲不容易啊……”
王力也有感而发,“是啊……平常办公厅的人说忙,其实比到基层还是清闲些,毕竟都是看的宏观的东西,不像在地方,既要解决矛盾,还要着力发展,两头没一个好干的。”
张相伟却说:“现在好多了,王书记来明安,关注的都是实际问题,我们也是一个劲头谋发展。”
王力听闻张相伟提及王全胜,只是呵呵一笑,碰了碰张相伟的酒杯。
张相伟虽说是市委副书记,但王力见的领导太多,若非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托谭原和温言奇,能坐到一起吃饭而已。谁都知道王力的背后是王全胜,但在酒桌上,谈及王全胜的名号,王力还是下意识的做些回避动作。谭原说今天主要是给王力庆贺,但碍着张相伟在,谁都没有提及王力的新职务,毕竟王力仍是王全胜的秘书,这个是共识,至于是不是办公厅副主任,倒显得不重要了。
见王力敬了张相伟,谭原也端起酒杯,走到张相伟跟前。“张书记,虽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经常从言奇这里听到过您。我也算是在办公厅工作过几年,人这一辈子,能遇见个好领导,能从平常的工作生活上,学到很多。您是温言奇的领导,也是我敬重的领导,今天有幸见面,一定得敬张书记一杯。”
张相伟笑道:“客气了,谭总以后若是有机会来长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谭原忙说:“那是当然,刚才王主任也说了,张书记虽说这次匆忙,但以后要来明都,若是不嫌弃,就住到这里来,虽说简陋些,却都是自己人,自己的地方,比宾馆还是方便些。”
张相伟摆摆手,“谭总这里不能说简陋了,我来明都少,自以为像谭总这里山清水秀,清静高雅的地方怕是也没有几个。谭总放心,以后少不了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