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力指了指于新和,“那你就是闷驴一个,内蒙有个酒叫闷倒驴,说的就是你!”
于新和摇摇头,“行行,我也不吃亏,咱俩一对驴!”
周元力却笑了出来,“原来是,现在不是了,我跳槽了,只剩你了。”
又给于新和斟满酒,“你也别想不开,驴有什么不好?想当年曹丕还带着众臣子学驴叫呢!鸡流感,牛发疯,羊吐沫子,猪遭瘟,你几时听过驴有病?”
周元力几句话愣是说蒙了于新和,于新和思想片刻,恍然大悟叹道:“还真是哎,真没听过驴得什么病!”
周元力一拍大腿,“对嘛!能干活,还不得病,多好。”
于新和白了眼周元力,骂道:“去!再好也是驴!”
周元力咧了咧嘴,像是用劲说了很长的话,无力地叹了口气。
温言奇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不管怎么样,周元力已然辞了公职。他这个人,温言奇还是了解的,有才,有能力,更有抱负,又带着点怨气。不对口味的事,总能挂在脸上,喜欢唠叨几句,而这个恰恰是最致命的。周元力遇到的事和人,温言奇又何尝没有遇见?只是温言奇能忍,懂得变通。
欣赏周元力才能的,往往容不下他的傲气,不欣赏他的,浑身硬是找不出一个优点,看到的只是周元力的自大,听到的也只是他的怨言。可无论怎么说,周元力毕竟是正处级干部,而且做过政治部的副主任,如果周元力能改了自己的习性,说不定会有翻身的机会,何必非要走到这一步,人生有几个从头再来的机会?温言奇想劝劝周元力,可木已成舟,再说也无济于事了。
温言奇硬撑着给自己倒了满杯的白酒,“元力,本来我想劝劝你的,可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迈出了一步,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可我不明白的是,你去公司里又做什么”?
周元力说:“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毕竟咱的笔头子还说的过去,也管过那么几个人,如果说在厅里能力弱些,在他那里想必只有剩余的,没有不够的,走一步看一步吧。人活一世嘛,总得对自己好些,前面的几十年没活明白,后面的就得仔细活了,你说对不对”?
温言奇点点头,“也是这么个道理,对自己都不好的人,对别人必定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我就不劝你了,你比我年长些,考虑的肯定比我周到,别的我也说不了什么,但凡以后用的上我的,尽管开口”。
“呵呵”,周元力笑笑,“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也不枉我在厅里二十多年,总还是有朋友的。”
周元力和于新和都是好酒的人,可今天短短的一个中午的时间,周元力竟然带了醉意,话也越来越多,到最后竟然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于新和的脸也红了,大着舌头对温言奇比划,“言奇……你说……什么样的酒量才算是能……喝?”,温言奇脑袋发愣,天旋地转,愣愣的看了于新和半天,才反应过来,木木的说:“……除了我以外的人都算是能喝!”。
于新和摇了摇手指,“你……不算,能不能喝的,这里面没你什么事!”。又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周元力,“这个才算是能喝的!”
温言奇不明白,周元力和于新和酒量都是个顶个的好,哪有什么高下之分?
于新和自己接着咕哝道:“像今天这个场合,又没人逼你喝酒,自己能把自己灌醉的,才算是能喝的……你想想,就你,喝不了了……也就不喝了,别人再灌也就那球样!可明知自己喝不了了,还要喝,最终把自己撂翻的真没几个,元力就算一个……哎……这个球人!自己把自己整成这个怂样子,临出门了,倒把老子安排成了驴,这球人……”
于新和摇摇头,也伏在了桌上……
温言奇看着于新和头晕,今天确实喝多了,再后面的话居然自己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