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杨书记那里……”,温言奇收起笑意。
马宁波楞了一下,“……还是得和杨书记说,不过……嗨,县长,说句不该说的,历来都是县委决策,政府担责的事情,你刚到云州,我挂着常务的名号,这几个煤矿真是炸弹了,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爆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马宁波说的是自己,何尝又不是温言奇?孙立在的时候,孙立担责,孙立免职了,马宁波担责,现在温言奇来了,自然就轮不到马宁波了,这个责任政府也就是温言奇,自己不扛谁来扛?
温言奇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马宁波犹豫着看了眼温言奇,“温县长,我觉得我们的考虑是对的。这个时候是不是坚持一下?”
温言奇咧了咧嘴,并没有回答马宁波的话。坚持当然是要坚持,只是杨兆文已经提前说了想法,这个时候坚持是不是就成了反对?
温言奇脑子里一闪而过,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郑延凯的信封……
半晌,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坐到马宁波旁边,“你说句实话,这些矿手续不全,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马宁波看看温言奇,长叹一口气,“既然你这样问,那我就实话实说,我来县里没多久,就知道这些问题了”。
“哦……那也有几年了”。温言奇点点头,“原来没提过?”
马宁波忙说:“提?怎么没提过,我给杨书记和孙县长都说过!”
“然后呢?”,温言奇又问。
“然后就是煤矿出事了”,马宁波摊了摊手。“原来孙县长也想过处理这个问题,但是……你也知道,阻力大!”。
马宁波独不说杨兆文怎么看,他口中的这个阻力大来自于哪里?反正到目前,除了杨兆文的不同意见,底下人办事拖沓以外,倒是没有遇到像样的阻力。温言奇也就不再问,马宁波所谓的“然后”显然省略了不少的时间和事情,自己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猜想。
见温言奇不作声,马宁波又说:“温县长,虽说你来县里不久,但县里的情况,大致你也了解了一些,实话说,从整治煤矿和修路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个想干事的人,所以一些话我也就同你讲了……”。
温言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宁波严重了,做到这个位职上,谁不想干些事呢?”
马宁波摆摆手,“哎!不一样,有些人关注的也许就不是这些,话说回来,就现在的这些困难,有些人能解决,有些人不想解决,有些人未必能解决,随波逐流的大有人在”。
难道自己就是马宁波口中的能解决事的人了。为什么?凭自己是县长?还是凭自己是章书记钦点的人?温言奇心里苦笑,想必还是后者。可既然马宁波讲的这样透,温言奇又何尝不想坚持自己的意见?
于公于私,煤矿的事都要做个了断。
“嗯……”温言奇点点头,“既然你这样说,那我明白了,我再给杨书记说说这个事吧”。
“必要的时候上个会也可以……”。马宁波又道。
温言奇看看马宁波,笑笑。拿出杨兆文给的茶叶说:“你尝尝,杨书记带回来的茶叶。”